痛……
全身酸軟無力,似乎骨架整個都散掉了,恨不得就這樣一動不動,一睡不醒,偏偏頭痛得像是有人在裏麵一下一下地鑽,逼得這句身體的主人痛不欲生。
不是說飛機失事不可能生還嗎?為什麼我還活著?還是——這就是死亡的感覺?掙紮了半天,清雲勉力的睜開了眼睛,扶著頭想要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黑暗……
看來是真的死了,清雲歎息著想。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清雲堂堂一t大才女,居然在拒絕了n個狂蜂浪蝶,勇敢地保住了初吻之後,會死在一場誰都不會預料到的空難裏。早知道不要買頭等艙的票好了,反正失事了待遇都一樣。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清雲舉目望向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難不成死後一人一個單間……
不對。
遠處有一絲微弱的光。清雲眯起眼睛,努力地想要辨認光源。
……是一盞油燈。
油燈?都21世紀了,怎麼地府還不改革一下,整個日光燈也好啊,難不成那些個小鬼都是夜視麼?(無力)也是噢,地府嘛,也不是為我們這些遊魂野鬼建的,整不好閻王的臥室其實是高床軟臥,金碧輝煌的,不像這裏,墊的還是……清雲摸了摸身下,似乎是……稻草……
不會吧。
立刻清醒。
雖然還是酸軟無力,頭痛欲裂,清雲眨了眨眼睛,撐起身來,環目四望。
看來剛才是沒適應黑暗。似乎身處於一個三麵環牆的牢籠,身下鋪的是蔫呼呼、濕漉漉的稻草,另一麵是牢門,一根一根的木頭做的,油燈的光在縫隙間搖曳,空氣裏彌漫的是一種汗味混著黴味兼著尿味的刺鼻氣味。說是地府,地牢可能更合適一點,起碼從來沒聽說過地府會有蟑螂老鼠什麼的(喂,這位老鼠大哥,雖然我不怕你,你也不用就在我麵前啃牢門吧,好歹也找個隱蔽點的地方,算是給我點麵子)。
不會是飛機失事沒死成,掉到什麼原始森林裏,被一群野蠻人給抓了吧。不對啊,飛機再怎麼飛,從上海到北京也不可能有什麼原始森林啊……頭似乎疼得更厲害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就算是野蠻人,頂多被煮熟了吃掉,不過獵物沒被煮之前,是不是應該先把它喂胖啊?摸了摸好像已經扁掉的胃。比起這個,頭痛似乎不那麼難受了。
“喂——有沒有人啊——”清雲決定先搞定自己的胃。
“有——沒——有——人——啊——”不會吧,聲音是嘶啞了一點,也不至於叫了這麼半天也沒有個答話的啊。
“anybody
here?”沒準他們聽不懂漢語。
“有——沒——”正準備繼續喊呢,看見有光漸漸的靠近,好,有人!
那道光轉過一個拐角,清雲才看見,是一個穿著黑色衣服,頭戴黑色高帽的大漢,舉著的是……火把。完了完了,不會是邪教吧,衣服這麼奇怪,手電筒不用用火把。清雲的氣勢一下子矮了很多,眼看著那個猙獰大漢走過來,眼看著他把火把湊近,眼看著他張開嘴,露出一嘴的黃牙。
“鬼叫什麼?”
“啊?……”清雲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鬼叫什麼?”那大漢不耐煩地問。
“啊……啊……哦……什麼時候開飯?”清雲的腦子總算有點轉回來了。
似乎有看見那大漢的眉毛抽搐了一下。
“那個……那個……我餓了……”清雲咕噥著說。沒辦法,看那大漢的臉色,似乎他也餓了,不會現場就解決了她,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吧。清雲不敢直視,用眼角偷偷地注意著那大漢的臉色。
那大漢的眼裏似乎是……憤怒?
“嚴弈寒,你是在坐牢,不是住客棧!你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前幾天裝病也就算了,飯都不吃,浪費!怎麼,現在後悔了?告訴你,我王老五當牢頭二十多年了,也算閱人無數,你最好不要妄想能耍什麼花招!”說完,拿著火把氣衝衝的出去了。
就、就這樣走了?清雲似乎看著一個雞腿隨著大漢飄走了~~~~我的飯啊~~~~要死要活先讓我吃飽阿~~~~~坐牢也應該供飯啊~~~~~~沒見過這麼沒有同情心的牢頭……
等等,牢頭???!
思維突然停擺。
牢、牢頭!這麼說來,那身衣服確實是很奇怪,仔細想想,還真有點像電視連續劇裏的牢頭……不會的不會的,那人肯定是心理變態,隨便說說,隨便說說的……
清雲安慰似的拍著自己的胸。
胸!!!
我的胸呢?!我那32B的雖然不大也可傲人的胸呢?!
摸……沒有。
再摸……沒有!
抖抖索索七手八腳地扯開上衣,閉了閉眼睛做好心理準備……往下一看……再閉眼睛……再一次往下看……再再閉眼睛……用手再次感受了一下……
昏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