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武曆一四三七年,六月,又是一年畢業季。
地球聯邦華夏行政區,江南省,海寧市,北玄中級學院。
炎陽午後,五年級丙--13班。
預備鈴聲早已經響起,但是教室裏麵依然亂成一團。學生們各種勾肩搭背、交頭接耳、興高采烈……一台台“大戲”,上演得如火如荼。
也難怪,作為海寧市教育界倒數的存在,北玄學院的學生素質絕不會太好,更何況還是丙類班級。因此,以上發生的一切,可謂理所當然。
“都停下,都停下,‘周扒皮’來了!”
這是某位盡忠職守的“哨兵”發出了警報。
立刻,教室內正火熱上演的各台“大戲”吹燈散夥,連帶各種用具,也是有條不紊的收起、放好。很顯然,應對這類突發情況,丙--13班的學生早已是駕輕就熟。
“喂,阿風,‘瘋子’!快起來,你妹啊,周扒皮要來了,你快醒啊!”
迷迷糊糊中,秦風抬起了頭,正看到死黨任傑那張胖臉貼過來。
看他還不太清醒,任傑真是急了,操起桌上的水杯就潑了過去。這招雖然狠了點,但總比被“周扒皮”逮住好,那可是真的要脫層皮的。
“周扒皮”真名周剛,教導處副主任。此人小氣又陰毒,學生犯了再小的錯,隻要被他抓住,絕對被整得死去活來。當然,要是你“懂事”孝敬上一番,或者你有些背景,那麼,大事也就變成了小事,小事就變成沒事了。
可以說,全校大部分學生,都恨不得揍死他。不過,周剛雖然人品低劣,但頗有背景,本人也是個開元境武者,是以學生們也隻能忍氣吞聲。
被涼水一激,秦風嗖的一下跳起來。他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水滴,隨手抽出一本書,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好。
砰!
門被猛地踢開,一個大腹便便,嚴重禿頂的中年男人衝了進來,他指著全班怒喝道:“你看看你們,馬上就要畢業了,還這幅半死不活的鳥樣,真是一群廢物!”
這大胖子便是周剛,此刻他是相當的不爽。也難怪,本來今天他的心情不好,想找幾個學生來好好修理一番,結果卻撲了個空,自然心裏火大。
全班人都明白這個時候要裝慫,個個目不斜視,坐姿極為標準,即便以周剛的刻薄,一時也找不出什麼由頭來發作。
媽的,老子今天很不爽,總要找個人來出出氣!周剛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對了,就找那個最沒用的吊車尾。
“秦風同學,請你起來下。”周剛手指向一個學生,陰惻惻地道,“馬上就要畢業了,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想法沒有?”
刷!全班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一個角落。
秦風猛地站起來,大聲道:“報告周主任,我還太年輕,還有太多不足。關於未來,隻有像您這樣的智者,對我多加提點,我才能找到人生正確的方向。”這一席話,稱得上聲情並茂,一氣嗬成,毫無做作感。
死肥豬,這次哥哥我把你誇的這麼肉麻,你可不要找我麻煩了啊,秦風暗暗祈禱。
不過這一次,拍馬屁也沒用了。
“嗬嗬。”周剛皮笑肉不笑,“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他的臉色猛地黑下來,音量瞬間拔高,“像你這樣的垃圾,有讓我引導的資格嗎!啊?”
周剛威風凜凜地走近秦風,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自己說,學了這麼多年,不管在哪個方麵,你是不是都是個廢物?除了拖後腿,你還能幹什麼?我都為你感到羞恥!”
“我們學校的風氣,就是被你這種垃圾搞壞的,你這種學生,簡直就是學校的恥辱!”
“說你是頭豬,我都覺得侮辱了豬!你這種社會渣滓,活著都是在浪費空氣!”
……
周剛越罵越起勁,仿佛罵的不是自己的學生,而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徒。而班級其他人,除了任傑一臉不忿外,幾乎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秦風低下頭,眼底蘊藏著怒意,藏在課桌下麵的雙手,緊握成拳。但自始至終,他都一言不發。
對於秦風而言,被人當眾羞辱早不是第一次了,剛開始自己還會當麵反抗,可這隻能招來更狠的羞辱。漸漸地,他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嬉皮笑臉,學會了,隱藏自己。
盡管內心萬分不甘,可這才是一個廢柴,應該有的生存態度。
“嗒、嗒、嗒……”
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即便是在周扒皮大聲的咆哮中,也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周剛的罵聲也戛然而止,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
不多時,腳步聲停在門前,隨著嘎吱一聲,在周剛忐忑的眼神中,教室門緩緩打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來人戴著一頂聯邦製式的軍帽,有著硬朗的五官,額頭上橫著一道醒目的傷疤,為他添了些許猙獰。雙眼散發著淩厲的氣勢,來回掃過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