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公子本是冷眼旁觀,看著那四人與近百黑衣鐵麵人撕殺搏鬥,緊盯的原是四人中武功最高的絕色,但在華斬情憤然揭下鐵麵具之時,陡然間全身一震,心間竟莫名的隱隱作痛。怎會如此?這女子雖清麗有佳,卻不至美到令人心痛吧?
恍惚間,那四人竟已遠去十餘丈,銀製麵具下的劍眉一蹙,隨即飛身而起,加入戰團,空手接下了華斬情的軟劍。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華斬情直聽得渾身一顫,軟劍險些脫手,寧神片刻後方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明明是中土人,怎地卻入了這煞神魔教?”
修羅公子舞動的手刀微微一僵,即而又冷冷道:“我自幼便是在這煞神教中長大的!”
“哦?那你這一口字正調圓的漢語是從哪學來的?”華斬情施開飛雪劍法,將周身護得滴水不漏。
修羅公子一時啞然,半晌後道:“中土女子果然多奸詐。”
華斬情眨了眨眼,一時理不明白這沒頭沒腦的一句,“你說什麼?”
修羅公子發出一陣似笑的聲響,道:“我說小丫頭功夫不錯!待會兒降服了你,回宮給我作妾如何?”
華斬情聞言大怒,秀眉倒豎,罵了聲“淫賊”後,連下殺招。
“啊喲,嗆丫頭,你想謀害親夫不成?”修羅公子滿嘴輕浮之詞,銀麵具遮去了一臉的笑意。這哪裏還像那平日裏冷賽冰霜的修羅公子?全心撕殺的鐵麵黑衣人無暇注意,他自己,也忘記了追究……
正當修羅公子打得興起,也對華斬情逗弄得興起之時,一個帶著玄鐵麵具、白衣若雪的男子於遠處山間朗聲道:“修羅公子,教主有言,區區幾個竊藥鼠輩,無需公子出手,命屬下前來急召公子回宮,另有要事商議。”
修羅公子麵具後一瞬而逝的落寞與不舍無人可見。低聲向華斬情道:“嗆丫頭,不能陪你玩兒了,我回宮等著你嘍。”言罷,虛恍一招,飛身而去,朗聲下令道:“給我活捉了他們!”
數十黑衣鐵麵人齊聲吼了一句,想是遵命之類的意思。
華斬情望著那遠去的背影,心莫名的抽緊,直欲伸手挽留,而蜂擁而至的黑衣鐵麵人卻不給她體味這紛亂心緒的機會,隻能不停的揮劍、撕殺任陰紅的鮮染濕了衣衫,染汙了白淨的麵暇。
一彎皎潔清亮的下弦月,靜靜的掛在深藍色的絨絨夜空中,灑下清冷的光輝,鋪滿山間、曠野。鮮紅的血,滲入黑色的土地,便不見了蹤影,隻有那滿地的殘屍斷刃,及揮散不去的血腥之氣,證明著適才的一場生死相搏……
華斬情等人回到絕色穀時,已近年關時節。
孫思邈一入穀便到密室中配製解藥。華斬情則於天地宮中處理教內諸般事宜。
晚膳時分方才回到斬情園臥房中的華斬情還未落座休息,便有婢女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