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凝神看著機甲，沒有說話。
薔薇係列，本來就是他為了摯友湛泉而設計的。想象著如果摯友還在人間，那麼他適合駕駛怎樣的機甲，以他對數字的敏感，和對環境的掌控……這才有了全場控製稱王的薔薇係列機甲……
正因為薔薇係列全場控製稱王，所以哪怕其駕駛難度同樣稱王，也讓上麵甘之若飴地要求繼續研發下去。
但在他心裏，真正契合薔薇係列的人隻有他早逝的摯友。而現在，終於又有了一個人契合，而且還與他摯友同樣的名字。
不管從什麼地方看，都太巧合了點……
……
直到湛泉看到麵前傲然如火的淺紅色機甲，才明白葉瑞說的驚喜是什麼。
“這是薔薇係列機甲兵級VOA1。”葉瑞滿麵笑容。
湛泉仰頭看著機甲，壓下心中的驚歎，走上前輕輕撫摸著機甲冰冷光滑的機身，“真厲害……”
“雖然是兵級機甲，但它很多方麵已經達到了士級機甲的要求，因此說是準士級也不為過。”葉瑞笑著介紹道，“而且還是博士親力親為改的。”
湛泉嘴角忍不住彎起些微的弧度，道，“我駕駛試試。”
“欸，等……”葉瑞還沒反應過來，湛泉已經利落躍上去，虹膜掃描和掌紋掃描，機甲艙自動打開，身體扣入機甲，元力迅速與量子核心溝通，開始駕駛。
見湛泉如魚得水地駕駛著機甲，葉瑞頗為無語，搖了搖頭，他之前還擔心湛泉會不會有什麼不適呢，果然他還是隻負責記錄數據就好。
打開筆記本光腦，把該記錄比如適應情況、機甲反應時間等數據記錄完，就向湛泉比了個完成的手勢，“好了！”
淺紅色機甲微微點頭，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冷漠而輝煌。
“冷漠而輝煌”這樣怪異的形容，卻是葉瑞所能找到的最適合的。都說駕駛者是機甲的靈魂，不知湛泉賦予了這台機甲怎樣的靈魂才會讓他有這樣的遐想。
葉瑞在心裏歎息，可惜自己就是個純得不能再純的純科學家，毫無練武天賦、至今都還是元胚期……
有人預言，上帝為你開了扇窗，就會為你關了扇門；也有人不忿，可是從來有人，上帝把他的門和窗都開著。這樣想的人，無論前者還是後者，葉瑞都為他感到悲哀。上帝從來不曾存在，為你開窗關門的，從來都不是上帝，而是你自己。
駕駛機甲是會讓人上癮的，湛泉全身放鬆靠在機甲上，閉上眼睛，輕歎了口氣……
從機甲上下來，湛泉就看到葉瑞一臉深思，疑惑道，“怎麼了？”
“我在想未來肯定會有普通人也能駕駛的機甲。”葉瑞正色道，“不過，算了……隨著人類的進化，那時就是普通人也應該會有著極高的體質，那種機甲也就不需要了。”
很多時候人類其實能夠製造出更強大的機械裝備，但是人類自身的體質限製了這一點。
“我也相信。”湛泉微微一笑。
機甲是個好東西，但能真正駕駛好機甲的人隻是少數中的少數，哪怕修為、體質達到了，元力控製力，精神力，反應力等等也不一定滿足要求。
“那我就回去交差啦！”葉瑞關上筆記本光腦，猶豫了下，道，“小泉，你還這麼小，在戰場可別太拚啊。”
“我知道。”湛泉道。
他知道葉瑞是想告訴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保全性命為重，他也知道葉瑞為何猶豫，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誰也不清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何況他們是軍人，必要時又怎麼能吝嗇自己的生命。
“指揮，新機甲已經基本適應完畢了。”俞涵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好。我馬上到。”湛泉抬手對著腕上的通訊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