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這次高考成績總分太低了,怕是考不上大學了,隻能來年再考了,唉。”
“十三,我考上交大了,我終於能進入夢寐以求的大學了,我聽說周秉也填了交大,真的太好了,你呢,你考的怎麼樣?”
“十三,你也知道家裏的情況,你高考的分數這麼低,我和你媽實在拿不出錢來再供你去複讀了,你也應該清楚,你妹妹學習舞蹈要花很多的錢,老師們都說她很有天賦,咱不能委屈了她,你也長大了,所以我和你媽商量著,要不讓你去當兵算了,這樣……也許對你和你妹妹都好……”
2050年,十月二十五號。
陳十三就站在自己將近駐守了一年的崗位上,肆掠的冷風刮的他的臉色有些發白,他有些怔怔然的看著遠處,他又想起了一年前他的老師,他曾經暗戀過的姑娘,還有他父母曾對他說過的話。
倆年前,自打他高考畢業以後,他就聽了父母地話去當了兵,沒想到這一眨眼就過去這麼久了,他也從一個新兵蛋子變成了一個老兵,他每每想到這兒的時候,他心裏麵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說實話,他很不願意離開家鄉,也不願意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但他沒辦法,他一生都是個失敗者,讀書讀書不行,當兵也不行,幹什麼都不行,當然,除了小模樣勉勉強強,但軍隊裏誰會在乎這個?
所以他被派到這個荒涼無比的邊界來,沒人會在意他的死活。他也不想退伍,因為回了家也隻會受盡他人的白眼,而自己什麼也不會,隻能日日夜夜守著荒山與野嶺,歲月全部都與寂寞相伴。
“也許,我這一生就這樣平淡的過去吧,但這樣或許挺好的。”陳十三這樣想著。
“陳十三!”突然,一個喊聲將陳初十拉回了現實。
陳十三回過了頭來,看清了來人,他沒好氣的罵道:“張偉,你丫的怎麼才來換崗?!現在都早上十點了,老子都替你多站了倆小時的崗了!”
這個名叫張偉的人也是和陳十三一同駐守邊疆的幾個戰士之一,為人慵懶隨和,長著一張國字臉,聽他說老家是湖南那邊的,但從不見他返鄉。
張偉嘿嘿一笑,一邊撓著他那幾天沒洗過的頭一邊發走了過來:“我這不一不小心睡過頭了嘛,是兄弟就多擔待些,大不了下次我幫你多站兩個就是了。”說到這裏,張偉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嚴肅,舉著手指像是發誓一樣改口道:“啊,不,是四個,四個!”
“滾犢子吧你,你丫的說這話都多少回了,每次都這樣,你也不怕雷劈死你,算了,老子都站了一夜崗了,實在是累了,懶得和你一般見識,走了。”陳十三無奈的擺了擺手,把槍托在了背上便往營地的方向走了。
張偉在後麵喊道:“得勒,您慢走!”
陳十三頭也不回,隻是高高的舉了個中指當做回應,張偉全然當作無視,右手往兜裏一掏,拿出了一盒皺巴巴的煙盒給自己點上了,這時一陣冷風吹了過來,張偉的身子頓時一縮:“哎,尼瑪,天兒怎麼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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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十三回了駐守營地,見營地裏的另外三個家夥正在忙著鬥地主,而另一個呆頭呆腦的傻強也跟往常一樣在忙著喂豬,陳十三也懶的理他們,澡也顧不上洗了,蒙了被子就呼呼大睡。
一直睡到了下午兩點,陳十三就被人給叫醒了,叫醒他的人正是他的班長劉富貴,可能是因為常年待在深山老林裏的緣故,他們幾個幾乎從不訓練,所以劉富貴他身上的肥肉正如他的名字一樣,有些稍顯富貴,但除了這點富貴別的一點都不富貴了,不過他這個人十分的講義氣和明事理,也沒什麼大架子,所以陳十三倒也很敬重他這位班長。
看到班長好像有事找他,陳十三很快就穿好了衣服:“班長,這還沒到點呢,你這麼早把我叫起來幹嘛?”
劉富貴打了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鬥地主鬥累了:“十三,哥幾個琢磨著最近嘴裏實在是淡出個鳥來了,正尋思著去山裏打打野味,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
“打野味?好啊!”陳十三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些天他們一直在吃營地裏種的蘿卜和白菜,養的豬又被傻強那廝給護的跟寶貝一樣,劉富貴這個主意正合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