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意味著更加的成熟,說不上哪個好哪個壞,不過對於丹尼爾選擇做出改變,林麟趾還是很為高興的。畢竟,生活本來便不輕鬆,自然沒有必要讓自己活得更累。
屋內並無椅凳,兩人就隨意地坐在棺材蓋上。因為剛才提到喬納森,丹尼爾想到一件事,遲遲不知該如何開口。林麟趾看他欲言又止,好笑地問道:“想說什麼就說吧,幹嘛還吞吞吐吐的。”
丹尼爾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林……那個我要向你說聲抱歉,比賽時喬納森他做的太……太過分了。”
原來他想說的是這個,林麟趾一聽輕輕地搖著頭,說:“太過分嗎?其實我倒不這麼覺得,技不如人而已。”
“可……”丹尼爾還想說什麼,卻被林麟趾出聲打斷:“丹尼爾,雖然你和喬納森是兄弟倆,但對我而言,他隻是他,你隻是你,所以你沒必要因為他而向我道歉。更何況,喬納森也並沒有做錯什麼。”
“好吧!”丹尼爾笑著聳聳肩,不再贅言。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對而坐,默契地等待著某事的發生。期間除過偶爾的幾句閑談外,他們大多都沉默著,各自反思。
這短短的幾天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接連兩次躺入棺材養傷的林麟趾兩人心中都憋著一股強烈的怨氣。特別是林麟趾,他在先後與南希、喬納森的戰鬥中,都顯得是那麼得無力。
林麟趾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想要變強,他要變強,隻為不湮沒在灰塵之中,不倒在對手的腳下。而變強的第一步,就是以學生的身份進入貴族學校,他此刻正是等待著此事的結果。
透過木窗照進屋內的金色光輝愈來愈稀薄,最終伴隨著它的徹底消失,屋外傳來車輪轉動的陣陣輕響,同時還有馬匹的響鼻聲。林麟趾與丹尼爾對視一眼,起身向門口走去,乘馬車而來的除過內城管事勞雷又能有誰。
勞雷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留下一句話後便徑自離去,甚至都未走下馬車。
當林麟趾二人站在當地目送著馬車漸漸遠去後,丹尼爾轉過身來,說道:“林,恭喜你!”
“丹尼爾,也恭喜你!”兩人的反應都出奇的平靜。
就在數天之前,他們還在苦苦地等待那個飄渺的外放機會,但現在一轉眼,兩人就已正式地入學。擁抱在一起他們重重地拍著對方的後背,久久久久,才長笑出聲。
……
林麟趾的行李不多,就兩套衣服和一雙短統靴,其中有一套還是丹尼爾之前所送。在收拾妥當後他與丹尼爾一起離開,沒走多遠就不禁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怎麼,舍不得?”丹尼爾問道。
林麟趾搖頭,說:“我隻是在想,在我們走之後又有誰會住進去。”
“總會有人的,不過,他們應該沒我們這般好運。”丹尼爾有感而發。
“嗯,走吧!”
將木屋拋在身後,林麟趾笑容淡淡地與丹尼爾走向內城,路上他的腦海中始終回想著那天比賽開始前勞雷說過的一句話:“他們現在之所以比你們強,是因為他們已經經曆過接下來你們將要經曆的一切。”
兩扇有血色神秘花紋裝飾的黑色木門屹立在眼前,推開它走進去,人生就將翻開嶄新的一頁。
“那麼……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