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戰鬥的時候不能跟人廢話嗎?”林麟趾冷冷地盯著趙宏,看他的眼神,像是來自地獄的死神。
趙宏眼睛瞪得老大,他心髒被刺中,身子完全無法動彈。
力量並未流失,趙宏左手甚至依然在舉著騰空的林麟趾。如果他能動,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捏碎林麟趾的脖子,但現在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看著對方在刺穿他的心髒後,繼而斬下他的頭顱。
林麟趾仿佛瞬間明白了使用鮮血的方法,他稍一嚐試,右小臂外側便生出一柄血色的彎刃。
臉上泛著冰冷的笑意,他揮動了右臂。
“不……不……怎麼可能……怎麼!”
盯著趙宏因驚懼而充血的眼睛,林麟趾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刀割下他的頭顱。
趙宏左手無力地垂下,林麟趾落地,凝結出的血刃以及穿透趙宏心髒的血矛瞬間變回液態,盡皆灑落。他就像根站在風中的浮萍,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會被刮倒。
低頭看著身首異處的趙宏,林麟趾臉上的笑意難以抑製。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盡管腳下都不太能站穩,林麟趾還是如扯斷蘭斯腦袋的那晚一樣,仰天瘋狂地長笑。
他似乎開始迷戀起這種感覺,他站著,而比自己實力強大的敵人,卻隻能躺在自己的腳下,永遠地躺著。
林麟趾的身體狀態已接近極限,但他現在還不能鬆懈,那個最該死的陳傑還等著他去手刃。
陳傑的心髒受傷,也無法動彈,他隻能用眼角去捕捉兩人的戰局。當看到表哥趙宏的頭顱飛起時,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瞳孔中充滿著絕望,死神的注視已將他嚇得近乎魂飛魄散。
他已經失去了大聲叫喊的力量,隻能祈求地看著漸漸走近的林麟趾,嘴中無意識、機械性地發出求饒的聲音:“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走好,不送!”林麟趾看著他,憐憫地笑著。
他已沒有餘力再去凝聚出一柄血刃,於是一把將陳傑提起來,如同殺死蘭斯時一樣,就那樣生生將其頭顱扯斷。他已滿身傷痕,他需要血液,需要大量的血液。於是他張嘴,對著開始噴發的火山口,大口吮吸著滾燙的岩漿。
林麟趾腳步蹣跚,來到依舊昏迷著的張婕身前,很是猶豫。他不能叫醒她,否則現場的慘烈會給她留下抹不去的陰影,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將她扔在這不管。
突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嘴角泛起一個僵硬的微笑,他反身去收拾那兩具身首異處的屍體。
將屍體扔入路邊的綠化帶後,林麟趾似乎忘記了還有張婕要照顧,他喘著氣走進了不遠處兩棟相鄰建築中的陰暗夾縫,隱身於黑暗之中。
盡管吮飲到不少陳傑的血液,但對他如此之重的傷勢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他本該立刻去下水道找維基求救,但那段路程以他目前的狀況來說,太長。
對於一個強大的物種,其最致命的,往往就是他們的同類。
超乎尋常的恢複能力,隻要有血液便近乎無敵的吸血鬼,在麵對其他生物,即便是狼人時,都有很大的優勢。但若敵對雙方都是吸血鬼的話,這種優勢的存在卻隻會讓戰鬥變得更加慘烈,也更容易最終兩敗俱傷。
林麟趾躺在黑暗中,微微地喘著氣。他身體的傷口已經停止愈合。強烈的饑餓感,讓他甚至都想咬開自己的動脈,然後去吮吸自己的血液,如果他身體內還有血液的話。
他知道外麵還有張婕可以供他吮吸,但他不會,他之所以拚到如此境地,就是不想讓她的生活受到傷害、打擾。而如果他現在又親手將這一切去破壞掉,那麼之前又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阻攔陳傑與趙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