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個的空曠的岩石溶洞,周圍一片黑暗,黑霧蒸騰。光線並不是很高,分不清楚到底有多大,幾乎看不見一切。
溶洞內寂靜無聲,死一般的寂靜,沒有生靈的氣息。隻是偶爾會傳來微弱的呼吸聲,好似有人在此地沉睡。低沉的吸氣、呼氣帶來的絲絲聲響,顯得周圍更加寂靜、空曠,總有一種心顫的感覺,未知總是會伴隨著恐懼、驚悚。
忽然,在此溶洞的一片虛無處,寒光乍起,微弱的光芒在那虛無處繞了一個環形的圓,其內繚繞著繁奧的印記。白光映照,空間震蕩間,一道血紅的身影單手中環抱著一名幼童自虛無空間中閃現而出,其四周喃喃之音回蕩,渾身流露著濃厚的低沉、悲傷而又淒涼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打破人內心薄弱的一環,勾起內心處的傷悲。
“葬下了一個世界,吾等回到了這裏…”
正是自塔主手中搶走邢毅的白氏,從那小島中心的融潭裏消失,卻出現在這裏。
白氏剛剛出現在這個溶洞裏,似引起了沉睡之人的注意,那原本微弱的呼吸聲立刻加重幾分,沉重的呼吸聲從寂靜的溶洞裏的四麵八方回蕩,繚繞著黑霧翻騰,動人心魄。
“咳…咳咳…將他放在這裏,你先下去吧!”一道略顯蒼老而又嘶啞的聲音自溶洞的深處傳來,穿透了溶洞內翻騰的黑霧,伴隨著垂老的幹咳聲。
白氏無麵,但卻能說、能聽,聽到這道聲音後,低下身子將邢毅放在漆黑而又冰涼的地麵,爾後一步邁出,便已經消失在漆黑的濃霧裏,不見身影。
溶洞裏再次恢複了寂靜,隻剩下了溶洞深處的沉重呼吸。還有昏迷著的邢毅。
寂靜中等待著邢毅的醒來。
不知是過了多久,昏迷著的邢毅微微的動了一下手指,額上的眉頭也輕輕的扭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輕咦睜開了雙目。
眼看著周圍漆黑一片,邢毅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啊…”
悶哼一聲,股股的陣痛在支身坐起時突然出現,卻是因蝌蚪印記出現而導致的劇痛仍未徹底的消失。
一手捂著胸口,撫慰著陣痛;一手摸索著黑暗的四周,查看是什麼地方。可入手之處,僅有冰涼的岩石。
忽然,邢毅的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了蝌蚪印記出現時,腦海裏多出來的那份記憶。畫麵裏,溫文端雅的女子衣著連衣青衫,依靠在一棵繁茂的果樹下,雙眸凝視懷中的嬰孩兒,麵容溫柔似水,嘴角淺淺的笑意蘊含著無邊的母愛,寵溺著繈褓中的孩子,愛不釋手。樹旁,白衣男子負劍而立,舞劍助興,愛有多濃,劍有多柔。密不透風的劍影,都是對孩子的愛,將孩子裹在其中。
忽然閃現出的畫麵令邢毅覺得非常混亂,有種生活在記憶裏,分不清現實與記憶的感覺。但同時,心底也頓時湧起無比的失落。
他想弄明白自己的記憶從何而來?想明白那對男女是誰?自己是不是繈褓中的嬰孩兒?他們又是不是自己的父母?如果是的話他們現在又在哪,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太多的疑惑都堵在邢毅的腦海,理不清思緒,更不知道從何問起,邢毅痛苦的砸了砸自己的腦袋。那種失落的感覺越加明顯,如同大海裏的浪潮,狠狠地將自己淹沒。
正當邢毅不知該如何時,一道慈祥而又年邁的關懷聲在邢毅的耳邊響起。
“小家夥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突然響起的聲音令邢毅猛地一驚,一躍而起,匆忙環顧四周。但入眼之處,一片黑霧蔓延,伸手不見五指,一個人影兒都看不到。
但心地的警覺性使得邢毅還是不敢放鬆絲毫,眼看四周沒有絲毫的人影,邢毅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看一下是否是自己神智混亂,出現幻聽了。
“誰?是誰在說話?”
“嗬嗬,小家夥兒。不用那麼害怕,這裏沒有人會傷害你?”慈祥與關懷的笑聲再次在耳旁響起,摸不清方向,不知從何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