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怪的老頭(1 / 3)

“小家夥,要喝點酒嗎?這天可夠冷的,嘖嘖。”老頭穿著一身破落的西方武士服,頭發淩亂,胡須拉紮,滿臉都是皺紋,渾濁的雙眼似笑般,瞅著陳文,而後一舉銅質的方形酒壺,仰頭咕嚕咕嚕的大口吞咽著。

一連三天三夜的狂奔發泄,不知毀壞了多少樹木和屠戮了多少的凶禽猛獸,陳文才平靜下來。胸間鬱結的暴虐終於漸漸散去,感受著掛在脖間玉佩緩慢而又源源不斷流遍全身的清靜溫和之力,陳文不由暗歎自己運氣不是一般的好。若沒有母親的玉佩此刻自己怕是早已爆體而亡。玉佩?想到母親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陳文緊了緊雙手,直至指甲深深刺入手掌,肉體的疼痛緩解了來自心髒陣陣絞痛般的酸楚。

“真舒服啊!”滿意的放下酒壺,老頭隨意的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然後打了個飽嗝,也不理陳文身上滿身的血腥味,直接靠了過去。

“心情不好?”老頭也不管陳文是否理他,大聲得說著,沙啞如同破鑼的聲音直刺得陳文耳朵陣陣生疼。

“要你管,一邊去。”陳文惱怒得想要推開老頭,不想老頭如同軟骨頭般滑不溜秋,手一碰上就直接滑了開去。這老頭有古怪,陳文本就機靈,見奈何不得便徑直起來,尋了另一處。方坐下,卻發現老頭不知何時又靠到了他的身上,還朝他齜牙咧嘴。惹得陳文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又不可抑止的怒氣上湧。

“好了,好了,老頭不逗你,行了吧。”老頭嘻嘻笑著,自顧自得倒在陳文的身前不遠處,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哎,瞧瞧你,才多點大,心底就藏著這麼多東西,多辛苦啊。你發泄了三天三夜還不夠,可把老頭我累壞了。別用這麼崇拜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自己很帥很彪悍。來,喝一口,心裏會舒服點的,怎麼?嫌髒,那就還給我,要不是看你長得有我當年的一半,你跪下求我也不給呢?”老頭喋喋不休的說著,似嘲笑般無視陳文危險的眼神。

這老家夥竟然跟了我三天三夜,那我所做的一切他都不是知道了嗎,不由自主的陳文竟然動了殺機,然而在老頭貌似譏諷的目光中,竟然莫名的平了下去。興許少年都經不起人的激將,陳文抓過酒壺猛然大口將就一口咽了下去,辛辣的酒味刺激得陳文陣陣咳嗽,眼淚都流了下來。然而陳文卻是個不服輸的個性,硬是連喝幾口。誰想喝著喝著,竟然也感覺不怎麼樣難受,隻是頭微微的有點暈。

“不能喝了,不能喝了,再喝,我老頭喝西北風去啦。”說著,老頭一把將陳文手中的酒壺搶了回來,緊緊得摟在懷中,好似什麼寶貝一般。

見狀,陳文不禁笑了起來,不管眼前的老頭對自己有什麼企圖,至少這個老頭是個風趣的人想到此,陳文由衷得說:“老頭,謝謝你。”

聞言,老頭哈哈笑了起來,好似見到了難得一見的開心怪事,好一會老頭才停住,躺在地上,仰頭望著浩瀚的星空,淡淡說:“不用謝我,舉手之勞而已。如果當年也有人肯這麼幫我一把,或許一切都會不同。”

似乎陷入久遠的回憶,老頭渾濁的目光中竟有幾分的深邃悠遠,歲月的滄桑帶給他的不僅僅是歲月,興許還有很多難以忘懷的遺憾。陳文沒有打攪老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緬懷的東西,老頭是這樣,自己也是。

突然,老頭側頭,掃了陳文一眼,問道:“小家夥,你叫什麼名字?”

“西門吹血。”

陳文莫名的脫口而去,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跟那個噩夢有關。在那個噩夢裏自己是一個殺手,一名從不暗殺的天下第一殺手,憑一手天下無雙的劍術,用無數人的鮮血堆積起他的名聲,而一切隻因為自己的母親。或許那個自己和如今的自己真的是同一個人,至少都有著同樣的傷。陳文默默想著,在心裏暗暗道:從今往後,我就叫西門吹血。(從現在開始,主角的名字都叫西門吹血,不用陳文了,以免弄混了,麻煩。嗬嗬,請見諒。)

西門吹雪?老頭孤疑得打量著西門吹血,好一會才說:“好名字,好名字。漫天大雪,不過輕輕一吹,有氣勢有見地啊,快趕上老頭名字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