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感覺氣候在變暖,身體的的反應不會告訴他是錯誤的。他忘了時間,這對他的打擊很大,終日在思考自己的身世問題。除了每天接受審問和調查,剩下的時間是回憶。
他感覺自己是一具行走的屍體,精神極度潰敗。他知道是大腦保護自我的一種消極反應,每天麻木著。除了審問,另外大部分時間是接受檢查身體,看著各種儀器在自己身上掃描,坐在椅子上接受儀器扣在自己的頭上,機器不會讀懂他的思維,永遠不會。他隻是麻木著,不想做無謂的抗爭。
接待他的是一位年頭很老的衛兵,私下送飯之餘,會跟藍海說:我入伍已經十年了。我今年二十九歲。你離不開這裏。其實上麵一直要扣留你,什麼原因我不會告訴你。進到這裏的人想要出去很困難。我叫老鐵,真名不能告訴你。
同樣的接受審問的還有烏兮,藍海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
藍海被帶離關押的房間,一路上沉默不語,身邊跟著十幾衛兵。各種儀器的房子,檢測腦電波的,檢測身體機能的,還有更為重要的謊話檢測機。
一番檢查下來,藍海自覺地站起來,他想先離開,回到自己感覺還算安靜的房子內。
“各項正常。”一個擺弄儀器的年輕人在說著。
“各項排查一遍。”明顯是領頭的人說話。
等在外麵的老鐵看了藍海一眼,眼角微微眯起來,是對藍海笑。沒有多餘的話,被轉移到關押房內。“感覺怎麼樣?”老鐵末了臨出去說。
“還好。”藍海說。
“會熬過去的。”
“謝謝。我想安靜一會兒。”
老鐵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憨實的大漢都有些不忍,離開房子,把鐵門帶上發出金屬撞擊的重音。
在這個科研基地內關押人還是首次,老鐵不會明白是什麼原因。他的工作就是執行,除了執行還是執行,沒有偏離的可能。
辦公室,蔣興看向落地大鍾,原來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再晚一些就差點就忘了一件事情。匆忙收拾桌麵上的文件,推開門出去。從辦公樓裏出來,乘坐一輛軍用車,徑直來到關押藍海和烏兮的地點。在門口守衛的衛兵幫蔣興打開門,便是裏麵的關押房。
“首長來找你。”老鐵帶著蔣興進到房間裏說,轉身離開。
蔣興看著看著頹靡的藍海,找了一把椅子坐。“委屈你了。”蔣興歎了口氣說。
藍海沉默。
“我知道,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小的折磨。但為了使命,你會理解的。”
“過去多久了?”
“半年。”
“我可以出去嗎?”
“這不能,你的來曆很敏感。”
“我有什麼來曆?”
“你會明白。”
“我不知道。”
“說點輕鬆的話題?”
“……”
“你能說說那艘飛船是怎麼被製作出來的嗎?”
“這並不輕鬆。”
“你應該見過。”
“我忘記了。”
“我知道一位著名的腦科專家,在大腦科方麵非常有建樹。”
“你是說我腦子病得不輕嗎?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