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李詩詩起身進了裏屋,劉文陽眼角餘光一直在盯著某處,果不其然,那人聽聞李詩詩去裏屋叫楊秀娥,端茶的雙手不自覺的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
啊!!!
就在這時,裏屋裏傳來一聲尖叫,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恐懼和驚嚇。
離門最近的付瑤瑤、何康兩人率先衝了進去,緊接著劉文陽才跟了上去。
啪!!
一進屋,眼前一片漆黑,劉文陽順勢打開電燈開關。
“怎麼了?”胡宏衝上前握住楊秀娥的雙手,緊張的問道。
這時候外屋剩下的人也都跟了進來,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床。
“沒事。”也許是燈光大亮,也許是人多。楊秀娥漸漸平複下來,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道:“我隻是做了個噩夢,真不好意思還嚇了詩詩一跳。”
李詩詩站在床邊縮著腦袋,兩隻手蜷在胸前,臉色煞白,整個人還顯得驚魂未定。
付瑤瑤伸手半抱著李詩詩,輕輕的拍了拍。
“沒……我沒事。”李詩詩怯然道,整個人也慢慢放鬆下來。
過了半晌,眾人都已經回到外邊,情緒慢慢的平穩下來。
“好了,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公布真相了……”劉文陽四下打量一下道:“這個案子其實並沒有想象中複雜,也並不離奇,沒有想象中縝密的作案計劃,隻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朝那個方麵想過。”
劉文陽將案子前後想了想,有點感慨的開始了推理。
“首先我們先從最開始說起,死者吳秀麗被發現的時候屍體位於教學樓正下,經屍檢報告判定是高空墜落身亡。所以,起初我們都覺得是自殺……”劉文陽扶了扶眼鏡淡淡說道:“可當一點點推翻自殺的可能性之後,我們開始對案發現場逐一進行排查,但是卻沒有發現一丁點蛛絲馬跡。我開始有點疑惑,究竟是要多縝密才能將現成清理的那麼幹淨?當時這種疑惑隻是在我腦中一閃而過,並沒有仔細的往下想。”
“當我們在現場並沒有收獲以後,我們將目光對準了當時最大的嫌疑人,張偉!張偉是死者吳秀麗的男朋友,而經過屍檢表示死者在死之時已經有了身孕,最開始的判斷是死者跟吳秀麗兩人因為孩子的事情不睦,鬧了起來。張偉生氣憤而將死者推了下去或者失手將死者推下,這似乎都能說的過去……”
劉文陽說到這裏抿了一口茶說道:“但是,先不說張偉對死者一往情深,苦苦癡戀了近三年,依照張偉的性子做不做的出來這件事。單說張偉和死者兩人都是在校學生,深夜十一點多將近淩晨的時候為什麼約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見麵呢?這個完全解釋不了,完全可以去個好點的地方,要知道當時還下著瀝瀝細雨。最主要的一點,孕期不符。檢查顯示死者孕期大概在五十天到兩個月之間。而在我印象中,當時死者跟張偉兩人還並不是戀人關係。”
“所以,查到這裏,這條線索基本上又斷了。當排除掉張偉,排除掉情殺之後,凶手的範圍一下從校園擴大到了社會,所有東西一下變得不明朗起來。”劉文陽道:“沒有辦法,我們隻好再換個方向。整整一個下午,我們一遍又一遍的看當日的錄像帶。終於被我們發現,錄像帶被動過手腳!而我們看的並不是案發當天的錄像帶……”
“我剛才說過,案發當天如同今天一樣下著小雨,死者當時沒有帶傘,渾身衣服必然已經濕透。然而,在錄像帶中死者的衣服卻被偶然一陣風吹起過,這不得不說是老天爺幫了我們的忙。不過,從某個方麵這盤錄像帶也提醒了我……根據錄像帶上顯示,死者是在九點十八進入的教學樓,而凶手能在這個時間點內找到一盤與死者當日身著相同的錄像帶,這間接的說明了死者不止一次深夜過來教學樓,很有可能是多次。這麼一來,這個問題就值得推敲了,死者究竟是為什麼頻繁深夜過來教學樓呢?”
“本來案子到了這裏又開始陷入一個死結,但是趙波偶然一句話卻點醒了我。有傳言曾說死者吳秀麗長期在外邊被人包養,甚至說她身上的衣服,包包都是情夫給她買的。結合剛才的疑點,我大膽假設包養死者的並不是外邊的人,而是咱學校的。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又想起了最初的那個疑點,如果說沒有可能將案發現場清理的那麼幹淨,那麼天台究竟是不是案發現場呢?”劉文陽說到這裏嗓子已經快冒煙了,感覺咂了一口水繼續道:“順著這個思路我開始排除,正對著死者的這一排,六樓是個多媒體階梯教室,除了大型的講座之外基本上不用,教室也一直鎖著,所以可以排除。而五樓,也就是現在咱們現在站的這裏……”
“如果說包養死者的是我們學校內的人,死者屢次來教學樓是為了見情夫,正對著屍體正上方,我們所處的這裏無疑符合所有要求。包養死者吳秀麗,並殺死她的就是這個辦公室裏的老師。”
“我們係除了任課的老師,在這個辦公室裏工作的一共有七名老師,其中三名女四名男,首先女老師可以排除。錢暉錢老師是這個辦公室裏最年輕的,去年剛從大學畢業,跟時間不符合可以排除。孫炳弘孫老師年逾古稀也可以排除。剩下的就隻有主任你和周劍周老師,周老師家裏我們係裏的學生都清楚,有一個得病的女兒,高昂的醫藥費已經是他最大的心病,又怎麼會幹出這種事來?那麼唯一剩下的,哪怕不可能也就隻有主任你了……”劉文陽死死的盯住胡宏道:“沒錯,包養死者吳秀麗並最後痛下殺手的就是你,胡宏胡主任。”
“怎麼會?”李詩詩滿臉愕然,捂住小嘴驚道。旁邊王啟光三人也是瞠目解釋。
胡宏長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但是這種態度已經表示默認了……
“我也沒有想到,但是想來卻又合情合理。”劉文陽扶了扶快掉下來的眼鏡說道:“新生入學背井離鄉,過了最初的興奮期之後連我這個男生都適應了好久。死者吳秀麗家居南方,又是個女生,想來比我更加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