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鐸帶著那一群大臣進入譚晉所在的房間後,馬上就對著譚晉跪下,口中大哭道:“陛下,微臣等冒犯陛下,實在是罪該萬死。隻是,請陛下能聽微臣一言,理解臣等實是萬般無奈。若是陛下能因而清醒過來,臣等就是伏法就戮也心所甘願。”
其餘大臣也都一起跪下,齊聲說道:“願陛下聽微臣等一言,臣等雖死而不怨!”
譚晉怒氣衝衝地說道:“好,爾等盡管說來,讓朕聽聽,朕怎麼就不清醒了,值得你們用這種大逆不道的手段,公然挾持君父。朕倒是想知道,難道你們這還不是意圖謀反嗎?”
王鐸等人早已下了拚死一搏的決心,對譚晉安給他們的罪名,雖然也大吃了一驚,但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也隻好繼續堅持著說下去:“陛下被那個天方國來的妖邪女人欺瞞蒙騙,對微臣等不但棄而不用,反而還籍沒了微臣等的家產。臣等以為,陛下這是在自毀根本。陛下,臣等求皇上好好想想,臣等都是陛下立國的基石,人人執掌國之重器,都是陛下治國的左膀右臂,陛下卻棄而不用,卻召集人馬意圖另起爐灶。這樣遲早會毀了我大唐天下的啊,陛下這究竟是中了什麼邪啊?陛下,臣等隻是想要清君側,誅妖邪,並不敢謀逆造反啊,求陛下趕緊清醒過來吧,嗚嗚……”
說到後來,王鐸已忍不住大哭起來。
“哦,你們是為失去了權柄而擔憂啊!”譚晉恍然明白過來,原來他還以為,這些大臣是因為土地被收歸皇家而不滿,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更在意失去權勢才對。
對這一點,譚晉並不介意,他可以給他們一定的權利。因為,治理國家需要大量有文化知識的人,光靠那些缺乏文化教育的貧民顯然是不行的。
不過,把封建地主的土地收歸公有這件事,明顯是不可能依靠他們這些封建地主的代表來辦理的。本來,譚晉是不屑於在意他們是否還能掌控權勢這個意願的。可是現在,他竟然在大勝之下放鬆了警惕,以為他們僅僅憑借冷兵器,無論如何是無法打得過自己的現代化軍隊的。沒想到人家雖然在戰場上打不過,卻出其不意地搞了個政變,自己竟然落到了他們的手裏。小命攥在人家手裏,他不得不考慮,怎麼讓他們也享受到改變製度後的好處。這種情況下,爭取雙贏是唯一的辦法了。
他思忖了半晌,終於決定下來,可以用這麼一個辦法,即把在他們原來的土地上新建的工廠,留給他們自己去經營運作。不過,他們必須把這些工廠的生產收入所得,按一定比例繳交稅額給朝廷才行。他是這麼想的,資本主義社會的製度總比封建社會的製度要先進得多,如果能把他們這些封建地主改造為資本家,那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反正直到現代社會,有些資本主義國家不也是經營地很好的麼?
可是他把這個主意說出來以後,王鐸等人的頭卻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他們根本就不願意進行任何的改變,還是像以往一樣地搞下去,不管朝代怎麼變換,他們都還是稱霸一方的大豪強大地主,對他們來說不是更好麼?要知道,自從春秋戰國時期以後,他們這些五家七姓、關中四姓就從那時的諸侯流傳下來,管你是秦皇漢武還是三國兩晉,直到南北朝十六國時期,他們依然還是做著他們的名門望族,他們怎麼可能答應改變呢?何況,現在譚晉這個皇帝控製在他們手裏,隻有譚晉聽他們的份,不可能他們反過來聽譚晉的。
爭論了幾天以後,王鐸等人都不耐煩了,已經有人隱約提出,準備把譚晉這個皇帝廢掉,換上肯聽他們話的李儇的七弟李傑(即唐昭宗李曄),譚晉隻得黯然住口,由得他們去了。
於是,譚晉又像真正的皇帝唐僖宗李儇一樣,完全成了一個被臣下所控製的傀儡皇帝,每次上朝都隻是虛有其位,隻能幹坐在那裏聽臣下決斷政事,絕不能發表任何自己的看法。
暗地裏,譚晉是時刻準備拿下那些食古不化頑固保守的老家夥的,但是他時刻被監視地緊緊地,絕對沒有任何的機會。
除了上朝的時候,他平時隻能在看守的監視下看看古書,練練武藝。對於他習練武藝,看守們也倒不阻止,在他們看來,這個十四歲小孩的那點武藝,比起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差得遠了,所以也並不在意。
譚晉也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他練的這點武藝上,他隻是希望有個好一點的身體,在有機會的時候至少要保證自己能跑得掉才行。
對於紫嫣和那些他組建的新軍為什麼一直沒有來救他,在朝會的時候他留心聽過那些大臣的議論,基本上了解到了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