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時上官毓果然吃得有些撐住了,在自己悠然小築的水池邊坐下,欣賞著肥嘟嘟金魚在悠閑暢遊的身姿,思緒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一個溫熱的身軀靠過來,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上官毓身體一滯,而後便向後依偎在來人的懷裏,熟悉的溫度,還有微苦的甘草味,有些疑惑為何今日甘草味要比往常濃上些許。
“為何不進房,你看,你的手都凍得冰涼。”楚墨心疼的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裏,驅散寒冷,有些責備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又不冷。”說著還往楚墨的大氅裏蹭了蹭。
楚墨好笑的看著此時耍著小女孩性子的上官毓,眼神柔和,將大氅拉得更緊,將她整個包裹住,擋下漫天寒風。
良久,上官毓迷迷糊糊的嘟囔道:“隱朔閣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聞著楚墨令她安心的氣息,漸漸睡意來襲,還不忘擔心他閣裏的事。
楚墨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恩,沒什麼大事,你不用擔心,快睡吧!”怎會如此困倦。
驀地,楚墨抬起頭看向悠然小築門外,上官牧正背著手站在那裏,眼裏滿是複雜,和楚墨對視一會兒,便轉身離去,雖然同意他們的事了,可是親眼看到自己女兒毫無防備的睡在另一個男人懷裏,王爺大人心裏還是有些膈應得慌。
大年夜這天,上官毓正在疑惑為何遲遲沒有開席,便看見門外迎著風雪來了三人,均是黑袍覆蓋,捂得嚴嚴實實,直到他們進門後抖落滿身的雪,解下黑袍。
上官毓無語,皇宮裏沒人了嗎,需要你們一路走著來?而且皇伯伯,您今天晚上不用在後宮陪您的那群妃子嗎?
上官嬡最直接,將黑袍一丟就往上官毓身上撲去,站在她身旁的楚墨手疾眼快地將上官毓拉入懷中,上官嬡撲了個空,差點摔倒,張牙舞爪的跑過來質問,卻在看到楚墨時便呆住了:“他,你,你們……”
上官毓將自己抽離楚墨的懷抱,楚墨在上官牧犀利的眼神下,壓下自己的不滿,任舊氣定神閑,今天上官毓特別要求他將麵具摘下,一家人過年,沒必要遮掩什麼。
上官毓拉起楚墨的手,在皇帝皇後和上官嬡震驚的神情中,緩緩介紹:“皇伯伯,姨母,阿嬡,這是楚墨,我的師傅,我在天機島這五年便是他在照顧我,授我武藝與知識,亦是我此生認定之人。”
上官毓的眼裏滿是堅定,楚墨心一動反手捏著上官毓的手,略微用力。
三人都呆住了,皇帝畢竟是皇帝,反應過來後看見自家弟弟雖有些不高興,但明顯是之前就知道的,弟妹更是微笑的看著倆人,滿眼欣慰,也便接受了,笑著搖搖頭:“你這丫頭,不聲不響的便帶著心上人回家了,讓我們都沒有一點準備。”
皇後和上官嬡也反應過來了,皇後帶著慈愛望向兩人,又望向自家妹妹,眼中的滿意不言而喻。
上官毓也笑了,上天待她何其有幸,雖生在皇家卻絲毫沒有皇族的猜忌與鬥爭,現在他們更是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不介意他們師徒的身份,隻要她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