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上看到餘華的《兄弟》出版了,衛東瞅個空閑,開著他那輛新置換的蒙迪歐去了書城。周末的書城,象是小時的集市,人山人海。看著人多,本打算推個手推車的計劃改成拎個籃子。《兄弟》很顯眼地擺在衝門口的地方,眾多的書壘成一個柱形。衛東拿了一本,看著封皮上那兩個傻傻的往上翻眼的老大,心裏有些好笑,這個封皮他可不怎麼喜歡。要是這封皮換做他和魏軍,包準是另一副樣子。把書信手放進了籃子,又去看別的。轉了一圈下來,籃子裏多了《狼圖騰》,《藏獒》,《達芬奇密碼》,全是小說,沒再看別的,衛東結帳走了出來。
天色已轉暗,城市裏的燈光照亮了天際。衛東抬頭,好不容易在天空中找到了那半輪月亮,在遠遠近近的霓虹燈的比照下,蒼白瘦弱地好似要隱身而去。
把車開上了高架,竟遇上了堵車。衛東搖下車窗,點了一根煙,拿起了旁邊的〈〈兄弟〉〉,翻了起來。直到後麵的車按起了喇叭,他才突然意識到前麵已經暢通了。車跑起來的時候,衛東沒有朝家的方向開,而是上了高速,他很想去個地方,去看看海。
十月份的晚上已經有些涼意,海邊的人並不多。月亮高高地掛在中天,顯得冷清和孤傲。衛東走地稍微遠了些,仿佛走地越遠,他越能接近那份孤單。不知走了多長時間,衛東最終停了下來,坐到了防堤上,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聽著波濤聲遠遠近近傳來,衛東的心有些亂。又猛抽幾口,心稍微平複了下來。
摸出了手機,按了幾下,一陣旋律傳了出來,是指南針的“無法逃脫”,老地不能再老的歌,但卻是他最喜歡的歌。
嘶啞的歌喉呐透出的是一種歇斯底裏的掙紮。。。
一如他的心情。。。。。。
衛東又去掏煙,才發覺煙盒已經空了。夜越來越深,波浪聲也越來越大。海邊早已沒了人。衛東抬頭望了望月亮,站了起來,竟差點跌倒,原來是坐的時間太長了,腿有些麻。突然感覺有些冷,不自覺打了個噴嚏。
開著車,衛東在高速公路上一輛車一輛車超著,固執地超著。。。。。。下了高速,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衛東不知該把方向盤望哪兒打?他不想一個人待著,尤其是在他的腦子不受控製胡思亂想的時候。
想了良久,摸出了手機,調出個號碼。。。。。。
當衛東把車子停在一家酒吧門前時,門口一個正在抽煙的高大男人熄了煙,從車後繞到了前座,拉門坐了進來。
“去哪裏?”男人問。
“我那。”
男人沒再說話,把煙掏了出來,點了一支,吸了一口,遞給衛東。衛東接了過來,深吸了一口。男人側身在衛東臉上親了一口。衛東沒有閃。
從地下車庫裏出來時,男人幾乎是擁著衛東走的。已經是午夜,小區裏除了亂竄的貓外,沒人。
衛東拿出門卡開門的當口,突然感覺好象有人在看著自己。猛然回頭,卻愣住了。身後不遠處,清冷的路燈下,站著一個人,蒼白的燈光把他的臉映地一片灰白。。。。。。
衛東猛然驚醒,忙掙開男人摟著自己腰的手,快步向那人走去,卻沒在意腳下的台階,就那樣跌了下去。就在他要倒下時,卻倒在了一個他再也熟悉不過的懷抱裏。衛東突然很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