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章(1 / 2)

柳子君信任地閉眼,雙手摟住獨孤驁的腰。獨孤驁足尖一點,帶著柳子君就飛身而下,一直到了穀底,才緩緩停下身形,轉頭在柳子君耳邊輕聲說道:“睜眼看看吧。”

柳子君一睜開眼睛,馬上就被穀底的景色吸引住了。雖然外麵已經是深秋,野草枯黃滿地落葉,這裏卻仍然開著大片大片的鮮花,高的有一人多高,低的剛剛沒過腳踝,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偌大的穀底儼然就是一個大花園。隻是很明顯這裏很久沒有人打理了,花叢中夾雜著很多荒草,有的長得比花還要高,在百花叢中肆無忌憚地搖曳。

在山穀中央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潺潺流過,蜿蜒曲折著向遠處去了。

獨孤驁的神情有些憂傷:“這些花現在都敗落了,以前師傅在的時候,總是把它們打理得幹幹淨淨的。”

柳子君能理解獨孤驁的悲傷,就像前世老院長去世之後的自己。她主動挎著獨孤驁的胳膊:“不要難過,以後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陪你來照顧它們。”

獨孤驁感激地摟緊了柳子君的腰,神情欣慰:“你真好,我也是這麼想的。”然後擁著柳子君向另外一個方向走去,“我先帶你去看看師傅吧。”

兩人剛剛邁開腳步,獨孤驁突然一個俯身把柳子君抱在懷裏,身子一矮就躍入旁邊的花叢,神情有些緊張地低聲耳語:“有人!”

柳子君從花叢的縫隙中向遠處看去,周圍除了花就是雜草,並沒有任何異常。她疑惑地看向獨孤驁,獨孤驁用目光示意:“你看看那裏。”

柳子君仔細一看就看出了端倪:就在他們前麵不遠的地方,有幾株齊根折斷的花枝歪在那裏,中空的管狀花莖變得扁平,翠綠色的斷口處聚著一滴乳白色的漿汁。看那斷口的新鮮程度,應該是折斷不久;再看那斷枝組成的形狀,顯然是被人的腳給踩斷的。再向前看過去,就能看到每隔一段距離就有類似的斷枝,一直向遠處延伸。

柳子君不敢再說話,用眼神詢問獨孤驁:“我們該怎麼辦?”

獨孤驁略一思索就拿定了主意:“去看看。”

兩人躡手躡腳地跟著斷枝的痕跡一直向前,一邊走一邊謹慎地觀察周圍,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柳子君有些狐疑,是獨孤驁太敏感還是那人已經不在這裏了?

一直到了山穀盡頭的一塊空地,柳子君驀地覺得獨孤驁的身體緊繃,連氣息都變得粗重起來,然後就聽到他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無恥!”

柳子君抬頭一看頓時明白了緣由:眼前出現了一個淩亂的土堆,上麵的土應該是不久之前才培上去的,土塊裏還夾雜著橫七豎八的連根的雜草,甚至有的草仍然在頑強地生長。在土堆的旁邊有一塊歪倒的石碑,上麵寫著幾個大字:恩師嘯天之墓,徒獨孤驁。

顯然這淩亂的土堆就是獨孤驁師傅的墳,更顯然的是這墳剛剛被人挖開又填上過。

獨孤驁“撲通”一聲跪倒在墳前,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雙目泛紅,神情悲憤:“徒弟不孝,連累您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我獨孤驁發誓,一定把那侮辱師傅的賊人找出來,碎屍萬段!”

獨孤驁臉上的悲傷被決絕取代,拉著柳子君轉身就走:“我們四處看看,你要小心些,也許那人還在附近。”

可是兩個人四處查找了半天,除了發現更多的被踐踏得東倒西歪的殘花之外,連半個人影也沒看到。

獨孤驁仔細地觀察著那些腳印,條理清楚地分析起來:“這裏發生過一場爭鬥,看樣子是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受了傷,你看這裏有一滴血跡。後來有一個人出穀去了,看這出去的痕跡明顯是一個人的。這就是說,此刻這穀裏應該還有一個人。”

可是兩個人找遍了整個山穀也沒見到人影,柳子君有些氣餒:“會不會我們看錯了?”獨孤驁思索一下有了答案,“我大概猜到他會在哪兒了,我們去看看。”

在獨孤驁的帶領下,兩個人拐過幾個彎,順著小河的方向來到一片草地上,遠遠地就看到一座小木屋孤伶伶地立在那裏。

獨孤驁也不再隱藏行蹤,大踏步地走過去站在門前,衝小屋喊了一聲:“裏麵的是誰,請出來吧。”

屋門一響,獨孤驁戒備地把柳子君拉到身後,手提長劍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獨孤大哥?!”屋裏的人還沒出來,先傳出一個又驚又喜的女人聲音。

柳子君驚訝地看過去:她認識獨孤驁,會是誰呢?

獨孤驁的驚訝比柳子君更甚,他從來不記得自己曾經認識過其他女人,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認識他,她到底是什麼人?

隨著“嘭”的一聲響,屋門大開,一個纖細苗條的紅色身影從屋裏急奔出來,跑到獨孤驁麵前停下腳步,目光熱切:“你是獨孤大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