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冬把夢依依往懷裏緊了緊:“夢家莊都死了那麼多人,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仇恨吧!當年師傅和孔叔叔不是都放下恩怨,把我們救下了嗎?”
“爹,都是芙兒的錯!隨爹懲罰,求爹放過他們!”芙蓉掙脫開孔夫,一下跪倒在南街街主麵前。
芙蓉是她去王嚐君家碰到張三李四才知道,南街有一堆諾基族人。
她父親也還在。
南街街主一鞭抽了過來:“瞧你的鬼樣,為了一個中原人,成了這個鬼樣!”
南街街主又一鞭抽過去的時候,孔夫撲了上去替芙蓉重重挨了一鞭。
“孔夫!”芙蓉護住孔夫,含淚又叫爹:“爹!千錯萬錯是女兒的錯!”
“還知道錯?這不還要跟著中原人走?”南街街主咬牙切齒。
“女兒不走了!”芙蓉低低地道。
“小生也留下!”孔夫摟著芙蓉低低地道。
“街主,我們喝你們的一杯喜酒再走吧!”項長老突然道。
“行!上酒!”南街街主揮手,很幹脆地道。
不一會兒,三個嫋嫋少女捧上酒壺和酒杯。
項長老舉杯一飲而盡,脈冬想舉杯時,捧酒的少女對著他唇微動,有一個少女粘著夢依依,偷偷地塞給她兩粒藥。
他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又怎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小夥伴慘死呢?!
項長老帶頭往南街城門走去。
脈冬回頭瞧孔夫,對上芙蓉猙獰的臉,她直直地望向他,唇角微動,淚光瑩瑩。
她不能認脈冬,那是和仇人之子生的孩子。
南街街主一定會殺了他。
脈冬回頭把王嚐君扛起。
天色灰蒙蒙,帶著斜風細雨。
他們走的有些悲壯。
“剛才他們給你解藥了?”王嚐君問。
“剛才給你了!”脈冬淡淡地地道。
他在接過王嚐君的時候,就把要塞入他嘴裏了。
王嚐君覺得嘴裏一片清冷,暗自點點頭。
“依依,把解藥給師傅!”脈冬對著前麵的夢依依道。
“哦!”夢依依把藥遞給項長老。
“那我呢?”王落落隻覺得血氣上湧,幾欲暈過去,這是藥性要發作了?她很害怕!
項長老搖搖頭:“給那位姑娘吧!”
“項長老武功高強,這些藥毒性應該還是能撐過去的!”王嚐君想了想道。
“這是見血封喉和胡蔓草製的藥!武功再高也得死,隻不過時間長短問題!”脈冬涼涼地道。
“給那位姑娘吧!師傅內力深厚還能撐少許!”項長老道。
夢依依瞧著脈冬,脈冬點點頭,夢依依不情願地把藥給王落落。
“這裏已是南街城外,你們應該能找到馬車回去,我就不送了!”脈冬把王嚐君放下道。
“你……”王落落眼紅紅地望著脈冬,攙扶起父親接著望前走。
“師傅!徒兒先走了!”脈冬拉過夢依依在項長老麵前,單膝跪下。
脈冬在項長老麵前連磕三個響頭。
“脈冬啊,其實……”項長老哽咽著,欲言又止。
“我知道,恐怕孔家學院凶多吉少!不過,孔叔叔在的嗎,一定能保他們安全的!”
孔家學院哪裏是諾基族的後代,分明是夢家莊的後代。
更何況項長老是夢依依的舅舅。
別人不知,他跟項長老十來年,他可是知道夢依依的娘親就是項長老最疼愛的妹妹。
假如都是諾基族後代,會讓妹妹唯一血親活在一堆仇人堆中嗎?
至於為什麼讓孔家學院開在南街。
很可能項長老早就知道南街就是諾基族之地,夢依依還活著,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在外麵他怕被諾基族人暗殺,於是放在孔家學院,就像南街對外說“罷黜武學,獨尊儒術”,讓人放鬆警惕。
“依依過來,有話對你說!”項長老放下苑麼,對夢依依輕聲道。
脈冬拍拍夢依依,低聲道:“去吧!”
脈冬走到苑麼跟前,坐下。
項長老跟夢依依走出一段路:“依依,我是你舅舅!”
“舅舅?”夢依依愣了愣。
“小依覺得本長老在騙你?!”項長老上前揉揉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