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八方雷動(1 / 2)

謝七眉頭一挑,盯著楊戢道:“老頭,怎麼了”?

楊戢聽其言語粗魯,心覺不喜,但想到此時此刻,發作不得,隻得耐著性子道:“先生誤會了,老朽隻是好意提醒而已”。

謝七奇道:“這是為何”?

楊戢吸了一口氣,麵露悲色道:“兩位先生,實不相瞞,麵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老朽的兒子,幾日前,去那員嶠山中打獵,不甚卻被冰蠶咬中,回家後,便即毒氣攻心而死,老朽家境貧寒,又不幸老來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悲痛欲絕,更甚者,竟連一副棺木也難為他準備,實不忍讓其暴屍荒野,方才流落街道,隻盼好心人能施以同情,還了老朽心願,讓這苦命的娃兒,早些入土為安”。說到此處,已然聲音哽咽,眼淚戚戚然,流了下來,可謂聲情並茂,聞者無不動容,便是旁邊一向心如鐵石的範八,都不由微微動了惻隱之心。

“冰蠶”。韓冰一呆,心道:“員嶠山有冰蠶,長七寸,黑色,有角,有鱗。以霜雪覆之,然後作繭,長一尺,其色五彩。織為文錦,入水不濡,以之投火,經宿不燎。性至陰,有劇毒,柘葉為食,絲極韌,刀劍不可斷,作琴瑟弦,遠勝凡絲矣,楊戢究竟作何打算,為何要用這冰蠶作借口”?

聞得此話,謝七也是微微一驚,隨即展顏嗬嗬一笑道:“區區冰蠶之毒,怎能難倒我聖教弟子”。

陡聞‘聖教’二字,不僅楊戢,便是韓冰也是大吃一驚,江湖門派雖多,敢自稱‘聖教’者,唯有北邙山鬼派。

突遇魔教弟子,便是楊戢也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劇變,還好兩人的注意力都在麵前的‘死屍’上,未曾主意眼前的‘老頭’,又加之其臉上塗了極濃的化妝品,方才躲過一劫,雖是如此,心中卻如擂鼓,‘嘭嘭嘭’跳個不停。就在他目瞪口呆之際,謝七已將那白色的床單輕輕掀了起來。

床單一掀,遠處的韓冰不由心頭一跳,額頭已然出了一層冷汗,正自驚疑不定,要不要立刻出手之際。

卻見李焱身上覆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韓冰一愣之下,方才恍然大悟:“定然是楊戢發現兩人行蹤詭異,隻怕來者不善,早已暗自施展冰清訣,將李焱冰封起來,冰蠶之毒,發作之時,正是渾身結冰,與之相符,雖是南轅北轍,卻也差相仿佛吧”。心念及此,不由暗讚楊戢聰明,但想到那裏還有兩名北邙山鬼派的弟子,又微微有些擔心。

此時謝七已將屍體完全掀開,透過冰層一看,隻見那人生得虎背熊腰,滿臉凶氣,不由心頭大喜,叫道:“老頭,把這屍體賣給我如何”?說話間,隻見從懷中摸出一把金銀,也不看多少,便即扔了過去。

楊戢吃了一驚,暗忖道:“素聞北邙山鬼派以死屍招魂練法,今日一見,果然不假,若然讓李焱落入其手,隻怕弄假成真,真的成了死屍”。心下雖是駭然,臉上卻不敢露絲毫神色道:“先生誤會,老朽隻求讓兒子入土為安,不敢妄談賣屍”。

謝七冷冷一笑,寒聲道:“這---隻怕由不得你”。說話間,隻見其右手捏了一個奇怪法訣,全身陡然散發出一股黑氣,陰風陣陣,纏繞呼號,雖是大白天,卻給人一種鬼氣森森之感。

“沒想謝七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動手”?楊戢不由大吃一驚,此時兩人仙劍都未帶在身上,這兩人道法如此詭異,自己的冰清訣不知能否與之抗衡”?心念於此,心裏不免有些忐忑。

韓冰也是心下一沉,暗暗凝起法訣,隻要楊戢一動,立刻便搶上前去。

便在此時,一直未動聲色的範八忽然道:“且慢”。

謝七眉頭一皺,回頭道:“怎麼了”?

範八緩緩道:“莫要輕舉妄動,眼下雷火派祭火大典在即,城中龍蛇混雜,更有不少正教中人,莫要誤了找小姐的大事”。

聽聞此話,楊戢不由心中一奇:“小姐,難道這鬼派中,失蹤了什麼人,聽兩人的口氣,這小姐的地位還不低,卻不知是何許人也”?

謝七卻是渾不在意,冷哼一聲道:“一個糟老頭,能成什麼事?你忒也謹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