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而大難不死的人們,像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在地,疲憊的樣子裏卻傳來因為恐懼而發出的哭喊聲,也不知是誰沉重的喊道:“不想死就閉嘴。”
他把這個死字說的很重,也正因為這個死說的太重,讓那些哭啼的人們變成了低嗚、抽泣和害怕。
我的臉上突然傳來一陣冰涼和那熟悉的體香,似乎是一張沾滿水的毛巾在擦拭著我臉上和眼皮上凝固的血漿,因為水的冰涼,也終於讓我從昏昏沉沉中完全醒來。
還沒等我先看清楚那個女人,一個持槍的男子已經站在我的麵前,一臉的嚴肅和硝煙,剛毅的臉龐讓人覺得很安全,很有主心骨,這是個值得將生命托付給他的人。
“十六,立刻在原地組建防線,等待救援。”那男人說完就丟下一把搶和兩個彈夾給我,看了看外麵,便搖頭離開了。
隻是離開的時候,他那小聲的嘀咕也傳進了我的耳中:“希望我們都能活下去吧。”
十六?是我的名字?這應該是編號吧,他是誰?為什麼這麼熟悉?可惡,我拍了拍腦袋,雖然已經不再昏沉,但是卻傳來一陣疼痛感,我齜牙的倒吸一口涼氣,腦袋上是還沒完全凝固的血汙,難道我失憶了?
“小心,你剛才因為躲避炸彈,頭部受到了撞傷。”那個女人擔憂的聲音響起,立馬將背著的醫藥箱打開,簡單的為我頭部進行了包紮,在她為我包紮的時候,我才注意到她的白色大褂和身上掛著一個徽章的藥箱,是一條蛇盤繞著一根權杖,權杖下麵是一個圓形的世界地圖,那是聯合國的標誌,在看那標誌下麵的三個英文字母縮寫,WHO,這才想起來,這是世界衛生組織的徽章。
雖然她臉上還帶著甜美的微笑,但是她的眼中卻是一陣傷感,我忘記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從這群僥幸逃生的人群中我依然能看見那濃烈而無法散去的悲鳴。
“這是怎麼了?”我小聲的問道,感覺有些難以啟齒,從我自己的著裝上看去,我因該和剛才那男人屬於武裝人員,是保護這隻世衛組織的戰鬥人員,而自己不僅沒能保護他們,反而失憶了,更難受的是這個女人居然救了我。
話說完,我立刻解釋道:“我可能腦袋受到了撞擊,出現了短暫的失憶。”
女人沒有多大的反應,似乎已經知道我的現在的病狀,有些傷感的說道:“我們遇到了伏擊。”
伏擊,世衛組織遇到伏擊的可能性應該很小才是,哪怕是基地組織,能挾持平民,也不會對世衛組織下手的,畢竟你就算是恐怖組織,也必須要有人道,做事不能太絕。
我的眼神透過已經沒有窗戶的窗口小心的向外張望了一下,漫天的黃沙,不是中東,就應該是非洲吧,在看看周圍的人們,皮膚和麵孔各有不同,但都是穿著同樣的世衛組織衣服,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個在後門警戒的同時拿著衛星電話呼救的男人。
看來現場唯一的武裝人員就是我們兩個了,也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那些伏擊我們的人什麼時候會到來。
“這裏是中東還是非洲?”我繼續對這個東方麵孔的女人問道。
“非洲。”女人簡潔的回道。
“伏擊我們的人是誰呢?”我繼續說道。
女人這回搖了搖頭,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當我正準備到那男人去詢問一下情況的時候,那男人突然吼道:“趴下。”
當聽到男人的吼叫後,我竟下意識向一旁翻滾撲去,隻是眨眼的功夫,我剛才那地方就出現了一個彈孔,隨後,四麵響了咆哮的槍聲。
而我卻早已經嚇得冒出了一身冷汗,那冷汗立刻將我的背後打濕,衣服已經整個的粘在了身上,十分難受,當我還驚魂未定的時候,男子吼道:“十六,立刻進行反擊,拖延他們,救援部隊已經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