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去往車站,遇到了小姐。
我找了小姐,小姐是一個女人。
女人教會了我如何去愛,去生活。
而小姐卻救不了她自己,她是在贖罪!
(二)
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從不會沒有人,自然也沒有人不會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很神奇的,對於世人來說。我想從斯蒂芬森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
要說世界上哪裏的人流量最多,也隻有這個地方---火車站。
每天都會有人——來自不同地方的人,他們去往不同的地方。在這裏,你可以看到不同的人,垂老的暮者,稚嫩的孩童,孤獨的旅者,恩愛的情侶,孑然一身的一個人,打包的行人,悠閑的觀察者,匆忙的學生、、、
都是從一個地方去往另一個地方,都是在等待著同一個人。
(三)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火車站外多了一類人---小姐。
說起小姐,淵源很長,本是尊稱,而在當今的社會,已然成為了雞的代名詞。這也是很奇異的,和這個地方一樣。
我相信大多數男人都遇到過在火車站外的那個用口罩把臉遮得嚴實的女人,她會平靜而習慣的問你---找小姐嗎?
她就是古代青樓裏的老鴇。我想這也是曆史留下來的職業,古代的許多職業都隨著時間消失了,它還在。
在戰火連天、硝煙四起、紛爭不斷的時間裏,這個職業卻神奇的被人傳承到了現在,這起碼也有幾百年了吧!盡管不見光。
但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這個職業能流傳至今?我唯一想到的是男人。
男人好色,為了滿足需求,女人好財,為了那輕鬆可得的錢。於是才會有如此神奇的職業,並且不會消亡。男人為了性會心甘情願付出他們辛苦所賺的錢。
我活到至今,還沒有碰到一個不好色的男人。當然,他們都會理所應當稱之:這是一種欣賞。
人的本能是可怕的,特別是當這種本能需求得不到滿足的時候,帶來的結果是什麼?罪孽。
(四)
聽他們說了許多,但自己在火車站卻從未碰到過,這也是很神奇的。我想我也是一個男人,上天怎會如此的不公?
我的朋友曾親身經曆,在那神奇的火車站。他跟我講述過,有關火車站的小姐。
那是在臨近畢業之際,當然這已經是多年以前了。
當時他最好的朋友要回家實習,定的是明天早晨七點的火車票,去往杭州的火車。
我去送他,順便幫他帶點行李。在早晨六點的時候我們起床---我們是一個寢室的---洗漱之後我們便出發了,在火車站旁邊還吃了一點早餐。
即使是早晨七點,依然有很多人,車站是比較擁擠的。
我幫他提著行李,行李裏有價值上千的人參,那是昨天我陪他去人參市場買的。人參算是這個地方的特產,每年回家的學生都會帶一點。
把他送上車,我自己出了站。天空些許陰沉,好像即將要下大雨。
我可能剛送別好朋友,還有對即將畢業之後的恐懼和迷茫,心情和此時的天氣一樣,所以想走一走,直到陰雨纏綿而來。
(五)
走出火車站不到一分鍾,被路邊的二手書攤吸引了。但我是一個不喜歡看書的人,中國的四大名著,一本也沒看過,電視劇倒都是看了一遍,至於《西遊記》那是兒時的記憶,但書是真沒看過。
懷著看一看的心情站在書攤旁,翻著這些二手書,有的紙張都已經破損了。
店主是一個女人。一頂帽子,一個口罩,遮擋得嚴嚴實實,除了那一雙惺忪的眼睛露在外麵以外,什麼都看不到。
我抽了一本書---《挪威的森林》,聽我愛看書的朋友說,這本書適合我這個年齡段的人。封麵都已經模糊了。
店主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看我像是看到了獵物一樣,那種驚悸的興奮透過她的目光折射到我的心裏,我自己都感到驚訝。
“小帥夥子,找小姐嗎?”她走出書攤,到我的耳旁低聲說道。
當時出於好奇,還有對此種性的懵懂,我問道:“多少錢?”
現在的我想來,中國的性教育缺失也是這一職業不埋沒的原因之一。
她的眼睛更亮了。
“價錢好說!”她道。
“老劉,看攤子!”她對著遠處倚靠在樹旁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隻見那男人咧著嘴,卻帶著笑容向書攤跑來。
“這本書送我如何?”我拿著《挪威的森林》對她說。
“當做附贈品!跟我來!”她說。
我跟她來到離書攤不遠處的地下室,很黑很暗,即使現在已經天亮,這走廊裏隻有微弱的亮光,僅能看清路。
外麵下起了大雨,我想自己可以避雨了。
站在房間外麵,她對我說:“你先進去,姑娘馬上來,價錢姑娘會跟談!”
我不懂她們這一行的規矩。
我推門進去了。
白樸樸的牆,小小的窗口,被黃色的窗簾遮住,然而燈光可比外麵好多了。房間裏除了一張能容兩人的床,什麼都沒有,連張供人坐的椅子都沒有,很簡單。
我坐在床上,打量這陌生而簡單的環境,其實也沒什麼可打量的,隻是心有些不正常跳動,需要做一件事來舒緩,即使是一件小事。我無意翻著手裏的附贈品。
(六)
不到三分鍾,一個女人進來了。
打扮得比較簡潔,穿著一雙粉紅色拖鞋,瓜子臉,長頭發,可能比我大三四歲。
身材很勻稱,身上唯一引起注意的是那一雙眼睛,我在一瞬間看到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裏什麼都沒有,顯得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