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牛三就趕著牛車“噠噠”地到了柳清家,還好心地幫忙一起把獵物挪到車上,當一切準備妥當後,才將牛鞭交到了陸子藝手裏,陸子藝接過牛鞭衝牛三揮了揮手,趕著牛車載著柳清很快進入了興隆鎮。
同上一次一樣集市上熱鬧非凡,陸子藝尋到一個好的攤位,這是他以前常來的攤位,幾乎左右的人都認識他,瞧見他從牛車上跳下來,都紛紛地向他打招呼,在眾人的眼中,這小夥兒長得是寒磣了些,可心腸好啊,就算是毫不相幹的人,在需要幫忙的時候也能搭把手。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小夥兒身邊跟了個妙齡女子,細看五官算不得多麼精致,可合到一起卻有種越看越賴看的感覺,特別是那白嫩嫩的肌膚,幾乎都能掐得出水來,所謂“一白遮百醜”就是這個道理,瞬間,柳清在這些人眼中就升級成了美女。
好些人直愣愣的盯著柳清瞧,而且還有些路過的未出嫁的男子,心裏私自猜測著她和陸子藝的關係,卻沒有人敢把他們往夫妻關係的那方麵想。
陸子藝大方的回了禮,又把柳清介紹給大家認識,說:“伯伯嬸嬸們好,這是我的妻主。”
一語出,眾人都驚了,這……這兩人看著也不配啊!
不過看著陸子藝能嫁個好人家,眾人都是高興的,臉上掛著祝福的笑容,點頭連連稱好說道:“子藝啊,你真是好福氣啊,能嫁這麼好個妻主。”
話是這麼說不錯,可眾人心裏都清楚得很,就憑陸子藝的長相,能嫁人都不錯了,而要嫁個條件這麼好的,簡直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各位伯伯嬸嬸們好,我是子藝的妻主,你們可以叫我阿清。”這時,柳清也學著陸子藝的樣子給眾人問好,“實不相瞞,以前的我腿摔斷了,連站都站不穩,村裏人都罵我殘廢,還有瘸子,要不是子藝一直陪著我,不離不棄,我不可能撐到現在,所以能娶到他這樣的好男人,應該是我最大的福氣,在我眼中他就是最好的。”
柳清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這兒站著的差不多是長者,該有的敬意還是有的,當想到陸子藝照顧她的那段日子,她的聲音是發自肺腑的誠懇,聽得所有人都動容了。
再看陸子藝也不覺得醜了,真心覺得這孩子不錯啊,要其他男子嫁給一個瘸子,早就收拾包袱跑路了,哪能留下來勞心勞力地伺候一個瘸子,要是自己有閨女的話,一定要把子藝這好孩子娶進門,孝敬公婆夫妻和睦,豈不是一家其樂融融,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陸子藝動了動眸子,眸子裏湧動著感動的淚光,這種感覺叫做幸福,一直流到了心底。
他閑言碎語聽多了,一路過來,妻主越來越出色越來越漂亮,走到哪裏都掩不住她的光輝,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不論別人說什麼,說的話有多難聽,他都可以置之不顧,一輩子能陪在妻主身邊就夠了。
想不到妻主卻說他是她的福氣,這種感覺不是能用言語表達出來的,可以說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麼心滿意足過,好像這一生就算到了這裏也是圓滿的。
陸子藝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看著柳清好像看傻了,柳清完全不知道這句話有多大衝擊,因為這個時候市場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攤位圍滿了看熊的顧客。
“子藝,有顧客****了。”
“哦……哦……”
隨著柳清的一聲叫喊,陸子藝才清醒過來,才開始顧得上招攬生意,好像剛剛的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卻不想在陸子藝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一段時間過去了,帶來的野雞獐子之類的都賣了出去,唯獨剩下了兩頭黑熊,柳清知道周圍湊熱鬧的人不少,但拿得出價錢的卻是少數。
人群中走來一個花枝招展的男人,穿著極盡華麗奢華,金銀珠寶佩戴了一身,處處都彰顯著他很有錢的樣子。
他的身邊還跟了一位小廝,尖嘴猴腮,一副狗仗人勢的嘴臉,凡是見人就大喊大叫:“沒張眼啊,還不死開,擠什麼擠,你們知道這是誰嗎,這是錢地主的第九房夫侍,你們得罪得起嗎?”
在興隆鎮,錢地主是極具有威望的,家財萬貫,夫侍成群,尤其是這九夫郎,馬守文,年輕貌美,又懂得討女人歡心,深得錢地主的寵愛。
一聽是錢地主的第九夫侍,眾人都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誰叫他財大氣粗可以拿鼻子看人呢?
馬守文來到攤位前,一眼就注意到了陸子藝,於是眼神一變,擺出一副更加高高在上的姿態,芊芊玉手揮了揮手絹說道:“唉,我還以為是誰呢,圍了這麼多人,原來是子藝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