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
時過三日,柳清望著眼前一成不變的破草屋,她由先前的震驚懷疑到最後的不得不相信,一向無鬼神論者的她破天荒的穿越了,而且還倒黴的穿成了下身“癱瘓”的病人,說起這具身體的缺陷,又不得不說原主人這個人。
原主人的名字叫金水草,是個地地道道的山野農婦,從出生到健康的長到十七歲,那也能說是家裏的主要勞動力,手勁大不說,而且為人老實勤勞肯幹,總有一股用不完的傻勁。可是老實人太老實就成了軟柿子,一大家子人有老有少,總有那些個心眼不純的,喜歡趁機來捏上幾把,再加上這是個女主外的女尊時代,金水草沒少被人當成免費勞動力使。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上半年的時候,金水草去山上砍柴,不小心滑下山坡,摔斷了兩條腿,從此再也站不起來,跟著在家裏的地位一落千丈,誰見了也忍不住過來罵上一通。
“哎呀!挨千刀的!這日子可怎麼過呀,家裏所有積蓄都被那病鬼敗光了,你看看,我家三個娃兒哪個不是餓得麵黃肌廋,現在三妹夫走了運捉了兔子,也沒說要分點給娃兒們吃,你不是叫娃兒們去喝西北風嗎。”
院子裏響起一娘娘腔似的男聲,語氣中帶著絲毫沒有掩飾的刻薄,聽得茅屋內的柳清直起雞皮疙瘩,可柳清知道不可小看這個男人,誰叫他成天一口一個病鬼,三天來她可沒少聽,簡直是找抽。
說話的男人叫王金貴,是二姐花了五兩銀子娉娶的夫郎,倒是好運氣,頭一年二姐就給他生了個女兒,接著五年又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在這個男多女少的女尊算得上大喜,以致於王金貴在金家的地位居高不下,家裏吃的穿的從不少給他,實至名歸算得上金貴。
而他口中的三妹夫正是金水草的夫郎,是金水草剛摔斷腿的時候娶的,娶的是個隔壁村沒人要的醜男,卻有個不俗的名字叫陸子藝。
按理兒說,金水草落得個半身不遂,實在不是娶夫的時候,再說那些家境好的人家,誰又願意把兒子嫁給一個廢物。
可家裏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大個勞動力,誰還能像個老爺似的坐得住,於是王金貴馬上提出衝喜,叫村裏的媒婆去給陸子藝下聘,一來沒人娶的男人娉禮自然少,二來陸子藝也勤快能幹活,三來還可以丟了金水草這個負累。
果然是一劍三雕,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直陰險到姥姥家了。
“二姐夫,這兔子不能給你,妻主她都病了好幾天了,我明天準備把兔子賣了,給妻主抓點藥喝。”
在這個以妻為天的女尊,陸子藝倒是挺關心他的妻主,不然不會凡事都想到金水草。像平時金水草生活不能自理,比如說洗澡上茅房,都是陸子藝在旁邊照顧的,這讓初來乍到的柳清難為情了好長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