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咽了咽唾沫,表情十分痛苦,看起來極不願意回憶當時的感受。
我忍不住插話道:“鑽進你嘴裏的到底是什麼?寄生體嗎?”
“那東西堅硬無比,冰冰涼涼,兩側生有須爪百爪,胳膊粗細,好像巨型蜈蚣一般。不停的往喉嚨裏鑽,我想將其咬斷,誰知根本無濟於事,而且越咬它鑽的越快。那東西足足有一米長,全都鑽了進去,感覺身體被掏空了。”
“這個蜈蚣一樣的東西,就是那血爪嗎?”
王怡皺了皺眉,“這是一種雙脊椎線體,頭尾各生有一個大腦,分別控製大腦和心髒,兩側的須爪連接主幹神經中樞,中間生有一條可伸縮的長尾,尾部有巨嘴可以傷人。你看到的血爪,應該就是那可伸縮的長尾。”王怡說完,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我忍不住幹嘔了兩聲,心說這東西光是聽描述就夠惡心的了,更何況鑽進嘴裏。我無法想象一個王怡這樣一個瘦弱女子所承受的心理和身體上的痛苦,更無法想象她是怎麼活下來的。想安慰幾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王怡接著說:“寄生體鑽進我的身體之後,我逐漸迷失了自己,也失去了一些記憶,直到最近,我才想起來是你把我從黑岩嶺裏背了出來。”
“我救你的這件事情,為什麼我一點都記不起來?會不會我也被植入了寄生體,也失憶了?”我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來個全麵解剖,找找有沒有蜈蚣一樣的怪物。
王怡起身繞到我身後,耳朵貼在我的後背聽了聽,說道:“不用怕,你的體內沒有活體存在。”
我長出了一口氣,暗自慶幸。
王怡則一臉的不解,自言自語道:“這就奇怪了,當時你還跟我父母解釋事情的經過,怎麼會一點都不記得了呢?”
我還有一些事情不能理解,趕忙問王怡:“當晚我看到你扶著棺材痛哭,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怡回答:“寄生體控製我的時候,我的意識像被關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裏,可當我無比絕望的時候,寄生體的控製便會減弱。”
“所以當你扶棺懺悔時,是有自主意識的?”我追問道。
王怡點了點頭,“這幾天,我逐漸明白,這怪物有簡單思維和意識,它聽從於某種命令,命令被下達時,寄生體才會控製我的行為。”
“命令是誰下的?”
“真正的凶手!”王怡狠道。
“那當時你沒有置我於死地,是為什麼?”
王怡皺了皺眉,“說出來令人奇怪,當血爪刺向你的心髒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那聲音應該是一個命令!”
“什麼命令?”
“千萬不能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