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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斬將奪旗金秋十月,正是豐收的時候,本應是農夫們在田地裏勞作的時候,但在北地燕夏兩國的邊境,遼河衝擊而成的豐沃平原上,金色的麥穗沉甸甸的,但田地裏卻沒人勞作。倒是一隊隊的騎兵來回奔馳,一座邊境小城座落在遼河口,城頭夏國的赤色旗幟正迎著風烈烈飄揚,城牆城門上刀砍斧鑿的痕跡清晰可見,幾十具屍體還躺在城下。“先登者,賞百金,升級二等!”一個身穿細密鐵片編織而成的魚鱗甲的年輕軍官聲嘶力竭的對著手下吼著,傳達著破城的賞格,一支羽箭正隨著他的話語聲不停地在厚實的肩甲上微顫著,顯然才剛剛參加了一場戰鬥。“嗚,嗚,嗚”低沉的號角聲傳遍了整個戰場,伴隨著號角聲的是十幾架在士兵“嘿呀,嘿呀”號子聲中緩緩靠近城牆的衝車。衝車陣後,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軍隊在城下堆成一片,配上他們身上黑色的衣甲組成一片黑色的海洋,一麵黑色的大旗在軍陣中被掌旗官高舉著,一個燕字迎風欲飛。衝天殺氣從軍陣中散發出來仿佛一條咆哮巨龍壓得城上的守軍不由得雙手顫抖,就快握不住兵器了。剛才那一波凶猛的攻擊雖然被勉力擊退,但燕軍造成的殺傷比自身折損多出了幾倍,這還是在攻城的情況下,若是野戰想必早就被擊潰了。守城的夏國將領好一頓鞭笞才將隨著衝車逼近而浮動的軍心彈壓平複下來,匆忙整備了守城器具之後嚴陣以待,夏軍中的弓手們正不甘示弱的射出一波波箭雨淋向城下推著衝車前進的黑衣燕軍,以圖能夠遲滯燕軍的進攻步伐。但是伴隨著“咚咚”的戰鼓聲,燕軍不顧傷亡堅定不移的推動衝車前行,直到離城牆五十步時才停了下來。衝車剛剛停穩,燕軍中軍大陣一根令旗升起,被傳令官迎風揮舞了兩圈。衝車上的箭手和弩手們齊齊起身,拉開了弓弦,如滿月似緊繃的弓弦發出“咯吱,咯吱”的亂響。揮舞了兩圈的令旗猛然停住,緊接著往下一揮。“放箭!”一直緊盯著中軍令旗的指揮官高聲大喊。“嘣,嘣,嘣”弓弦脆響聲連成一片,好像悶雷滾過大地一般。雖隻有五百弓手,但射出的箭雨依然如烏雲一般遮蔽了陽光,向城牆上的夏國守軍覆蓋而去,盡管立起了大盾躲在女牆後麵,但中箭後的慘呼聲還是不時傳來,幾乎連成一片。不時起身反擊的弓手們更是傷亡慘重,但好歹算是壓住了燕軍毫無忌憚的攻擊,讓守軍有了喘息之機。在城下,隨著箭雨的掩護,身披重甲的年輕軍官帶領著手下最精銳的幾百士卒,扛著十幾架長梯迅速縮短著與城牆的距離。見城下的燕軍衝了過來,守城的夏國大將揮舞著大刀將幾個不願起身的士兵砍翻在地,強令他們冒著箭雨向城下射擊。“舉盾!”年輕軍官大喊著,“掩護抬著梯子的兄弟們!”一陣甲胄碰撞聲後,幾百人舉著盾牌組成幾個嚴密的龜甲陣掩護著十幾架長梯速度不減的向城牆繼續衝去。幾百步的距離很短,城上的夏軍僅僅射出了四輪箭雨,衝鋒的燕軍就逼到了城牆下。在精良的甲胄保護下,僅有幾個運氣不佳的倒黴蛋被射中要害倒在地上,其他的燕軍士兵們身上掛著顫悠悠的羽箭毫不在意的繼續衝鋒,讓守城的士兵們士氣大跌。隨著燕軍逼近城牆,衝車上的功箭手停了箭雨,在督戰隊的利刃下才有了幾分勇氣排列起陣型迎接即將到來的攻擊。“架梯!”“是,架梯!”在年輕軍官的喝令和士卒們的應和聲中,雲梯“砰砰砰”的搭上了城頭,前頭的鐵質彎鉤緊緊的鉤住了城牆,守軍一時半會兒根本砍不斷鉤子,掀不翻它。“殺啊!先登者,賞百金,升級兩等,此時不搏更待何時!”青年軍官三言兩語間輕易的鼓動起了手下士卒們的嗜血戰意,身先士卒,口銜兵刃舉著盾牌就衝上了雲梯。其他士卒見主將都如此豪勇紛紛嚎叫著衝上了雲梯。“放礌石滾木!”城上守將見燕軍衝殺迅猛連忙下令。夏國守軍們懼怕和以嗜血強悍著稱的燕軍作戰,早就想用守城器械阻止燕軍的進攻了,得令後如蒙大赦般揮刀砍斷捆紮擂石滾木的繩索,霎時間懸吊著的礌石滾木呼嘯著向攻城的燕軍當頭砸下。“喝啊!”隻聽那年輕的燕軍將領一聲暴喝,盾揮刀砍之下輕鬆地將當頭砸來的擂石滾木拍飛砍斷,神勇不類凡人,將城上的夏國士卒驚的目瞪口呆。那年輕的燕軍將領大氣也不喘一口,趁著城頭上夏國士卒呆愣的空當一氣登上了城頭。幾名反應過來的夏國士卒圍了過來,壯膽似得齊聲呐喊著手持長槍就衝了上去。但見那燕軍將領分毫不亂,隻是抿緊了嘴,一言不發的揉身向前,一個肩撞將一個夏國士卒撞飛出去,伴隨著恐怖的骨折聲,鋼刀閃過一道明亮的弧光將圍上來的士卒砍翻在地,知道這是那被撞飛的夏國士卒才堪堪落地。燕軍將領身後的雲梯上又有幾名燕軍士卒躍上牆頭,一批批的夏國士卒不停衝上前去試圖堵住缺口,卻又一批批的倒在燕軍將領的鋼刀下,城上被燕軍穩穩地釘在原地,源源不絕的燕軍從這一缺口攻上城頭。一杆燕字大旗旁,繡了一個趙字的帥旗正迎風欲飛,城下坐鎮中軍的燕軍主帥趙和擊節讚道:“好一個殷子受果然悍勇,這等勇力怕是萬軍難敵!”讚歎完又對左右道,“傳令下去,前軍出擊,將這遼陰城一舉拿下!”左右將官應諾,隻見中軍令旗一陣飛舞,伴隨著隆隆的戰鼓聲,燕軍大陣前軍離陣而去,迅速的構成了幾個箭頭直指遼陰城。遼陰城中夏國守城大將見燕軍前軍盡出,怕是準備一舉擊破城池,不由大急,令預備隊出動減除攻上城頭的燕軍,他自己則親自帶領這近衛親軍向立足已穩的燕軍將領殷壽殺去,試圖以精銳親軍將殷壽絞殺,趁著燕軍前軍未至時將釘在城頭的燕軍先登死士趕下去守住城池。此時燕軍的先登營主殷壽已經帶領手下十餘士卒殺退了四五波夏軍的絕命反撲,雖然殷壽是大氣也不喘一口,但手下的士卒卻早已氣喘如牛傷痕遍體了。殷壽環顧四周,見手下士卒都已經無力再戰,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扔掉了手裏砍出缺口的長刀和破碎不堪的盾牌,撿起了一杆長槍,抖了兩朵槍花,指向夏國大將道:“來將可是遼陰城主崔舍?”“正是本將,不知當麵是燕國哪位將軍?”夏國大將答道。“記好了,斬將者燕軍先登殷壽是也!”殷壽一聲長笑,答道。夏國大將崔舍聽了不由大怒與左右親衛大喝道:“左右還不將這狂徒拿下亂刀砍死!”“諾!”崔舍的那些親衛們見殷壽視自己如無物早就憋了一口惡氣,得令後齊聲應是。那些親衛果然不愧是千挑萬選保護主將的精銳,七八人一隊端著長槍秩序井然的向殷壽殺去,手中的兵刃分工明確直指殷壽身上的各大要害。但是殷壽確對刺來的七八杆長槍視如無物,隻是稍微偏轉身體就躲過了刺擊,不待補刺的親衛跟上,殷壽毫無技巧的一掄長槍,槍身就在刺耳的呼嘯聲中將圍上來的七八名夏軍大將的精銳親衛掄飛了出去。從那些親衛扭折的身體就知道他們早已經斃命,而殷壽在那些親衛們還在天上飛的時候搶前兩步,槍出如龍,一道道紅纓吐著銀光襲向那些親衛的咽喉要害,輕鬆地收割了後排補刺的親衛們的生命。這時那些被掄飛的親衛們才剛落下來,帶著一股巨力砸翻了一片,伴隨著一片筋斷骨折聲將夏軍嚴密的陣型搞得人仰馬翻。殷壽在不寬的城牆上左掄右刺槍下無一合之敵,幾十名精銳親衛片刻也阻擋不了殷壽的腳步就死傷殆盡,僅剩下幾名兩股戰戰的親衛站在夏國大將的身前,一個呼吸不到的功夫就步了前麵親衛們的後塵。十幾個呼吸的功夫,殷壽便將槍尖指在了被他打折了胳膊的崔舍咽喉上,手臂輕動,夏國遼陰城主崔舍登時了賬。輕鬆斬將的殷壽片刻不停一杆長槍直指城樓,精銳親衛都不能阻擋分毫就更不用說那些普通的士卒們了。一路上殷壽如入無人之境,隻在身後留下一條血路,殺到夏國將旗下,一槍刺死高壯的夏國掌旗官,將夏國的將旗砍倒在地。殷壽登上城樓高處,接過手下遞來的崔舍頭顱高聲大喊:“夏國主將崔舍頭顱在此,爾等士卒投降者免死!”聚集在殷壽身邊的先登死士們也齊聲高喊:“夏國主將崔舍頭顱在此,爾等士卒投降免死!”夏國士卒們回頭見將旗飄落在地,一個戴著金盔的頭顱正被燕軍將領拿著,再也顧不上身後督戰隊的利刃,轉瞬間就崩潰了,丟盔棄甲四散奔逃,幾百燕軍先登輕鬆地登上城頭,殺散了城門守軍,打開了城門迎接前軍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