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拉文那的那一天是1883年3月11日。這天天氣很好,晴空萬裏,中部集群在之前的幾天已經把全部應用裝備吊裝上船,這天我們在海軍基地的廣場上開了誓師大會,隨後就宣布出發。而蔣賓達先一天已經和“霹靂”特種大隊一起先走了,按照計劃,他們要在我們到達之前先潛入西丹島,與當地的羅馬反抗組織接上頭。我記得蔣賓達接到這個任務時一臉怪異的笑容,的確,他也是參加過羅馬戰爭的老兵,也曾參加過追緝羅馬反抗分子的戰鬥,如今居然要把昔日的敵人當成盟友來看,也不由得讓他心生怪異之感了。
我和司令部全套人馬登上了“樂浪”號航母,這是從大東洋艦隊調撥來補充大西洋艦隊的。楊諾在回到西大陸後自請貶職,最後是被國防部調去埃都利籌建東大陸海岸警備艦隊。為了支援這次西丹島行動,國防部特地讓原來大東洋艦隊司令張見昕來擔任海軍方麵的指揮。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張見昕,之前隻在電話裏交談過而已。當麵時他給人的感覺是很精神,精華內斂,不苟言笑。見麵寒暄以後,他請我們進作戰室,那裏有一個大沙盤,還有西丹島周圍的海圖,我們隨即就開始研究這次登陸戰的進程。
西丹島那不勒斯港離拉文那的距離是823海裏,船行要3天多,那條海路情況良好,沒有什麼岩礁和淺灘,也是一般前往西丹島所常選的途徑。但是我們卻不能選這條路,根據得到的情報,美國人決定幫助巴比倫人協防西丹島,調集了不少艦艇在那不勒斯的外海巡弋。我們這樣貿然過去,勢必先要和美國人大幹一場。且不論輸贏,滿載部隊行動遲緩的登陸艦在海戰中肯定要損失慘重,所以這條路是不能選的。但是西丹島隻有這麼一個港口,我們不走這裏,走哪裏呢?
“陸軍能不能不要在那不勒斯附近登陸?”張見昕開門見山,直接說出海軍方麵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我皺起了眉,成遜抱起膀子,都等著聽張見昕的高見。
“如果陸軍在這裏登陸……”他指了指西丹島最東端的一個海灘,“……海軍在西南方全力頂住美國人的攻擊,我不敢說我們一定打得勝,但是頂一段時間是沒有問題的,陸軍乘這個機會向內陸發展,”他用手在沙盤上向那不勒斯做了個迅猛推進的手勢,“直插那不勒斯。你看這樣行不行?”
“這個麼……”我沉吟著。在那邊登陸似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西丹島上道路質量很差,這個登陸點離那不勒斯有近120公裏的路程,現在是3月裏,春天才剛剛到,道路剛剛化凍,翻漿肯定很厲害,這對於陸軍的機動很不利。我們行動遲緩那巴比倫人一定會抓住機會對我們發動襲擊,那可是“霸王槍”“牛皮糖”啊,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的。但是我們不在這裏登陸,向北的話是茫茫的寒帶森林,那裏的機動性更差,向西的話就如張見昕所說,在海上與美國人打一場遭遇戰,勝負不論,登陸艦損失肯定是巨大的。而且這時的陸軍都在船上,對美國人一點辦法也沒有。與其這樣,還不如登陸去和巴比倫人見個高低,再說道路翻漿也不是隻翻我們一個,敵人也要麵對相同的道路狀況,從這方麵說,還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