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無奈地看了看洛宇,道:“少年你的槽點還真是多啊。”
“嗬嗬,那還真是讓您費心了哈。”
曾經的保鏢先生揉了揉下巴,“那年中山先生回國,那些遺老遺少想要中山先生再也不能主持大局,幸好情報得到的早。我們幾次勸說孫先生不要回國……”易青苦笑了一下,“我們低估了孫先生的倔強啊。”
“有些事終是要做的,對吧。”洛宇抬頭看著易青說道,易青默默地點了點頭,“最後隻得兵分兩路,我扮演孫先生的替身坐預定的輪船回國,而孫先生做另一條船回國……”
“所以,一下船,呯!”洛宇比劃了個槍擊的手勢,易青皺皺眉毛但是沒有否認。
從遠處即將破碎的星球裂縫間暗紫色光華漸漸變亮,由暗紫變成了深紅色,戰艦裏指揮官瘋了似地大喊,洛宇能看見指揮官眉角上掛著的汗水,脖頸間因焦急,恐懼,激動,而凸起的青筋。
駕駛組員深厚的神經接駁線路像一隻隻毒蛇“咬”在駕駛組員腦後,隨之戰艦一側的“光質助推器”全部打開。粗大的整流口迅速縮小,噴射出耀眼的青色光芒,遠處幾首戰艦更是瘋狂地打開了主引擎打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我比較喜歡這一段,在死神麵前,這些人類就像螞蟻一樣,明知逃不過,也要掙紮一下。”易青就像是一個懷舊的老影迷,看著一部電影,向身邊的新朋友介紹著劇情。
神經接駁係統的副作用也是很大的,幾名駕駛組員肌肉抽搐口吐白沫昏死過去,兩名醫護兵拖走昏死的駕駛組員,進行急救,另幾名駕駛員替了上來。
側引擎功率被開到了最大,但是這點推力功率對於戰艦龐大的身軀根本是杯水車薪,一般這種重型主戰戰艦是用來作為外層空間堡壘用的,從來沒有人想過要用這個龐然大物表演一次緊急漂移。
總算戰艦龐大的身軀已經轉了過來,但是另一半星球深紅色的光芒忽然一斂,整個星球像是被一隻大手握住一樣,向裏坍塌,四周的光線仿佛也被吸收了進去。緊接著洛宇感受到了腳下戰艦的晃動。雖然沒有空氣傳遞不了聲音,但是戰艦裝甲崩裂的震動通過腳骨,腿骨一路傳到洛宇的耳中軟骨上,這僅僅是開頭,行星爆炸產生的重力混亂讓戰艦猛的向後倒退了一段,當然對於已經站立在太空之中的兩個人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戰艦外的推進器產生大量的火花,像一隻隻電蛇竄在甲板之間,接著洛宇就看見了自己有生以來最華麗最殘酷的一次“煙火表演”
被揉成稀爛的星球周圍空間一陣晃蕩,接著一層層肉眼可見的能量層蕩漾開來,深紫色,青紫……,能量層裹挾著原屬於行星的衛星以及行星的殘骸。這些東西掃到了艦尾,“崩解”,純粹意義上的崩解,而不是撕裂,撕爛,撕碎。戰艦尾部的外掛裝甲瞬間就被分解成了分子狀態,隨著能量層的擴散,戰艦側身的助推器發出的光也在扭曲,戰艦震動愈來愈大。緊接著戰艦外層重型裝甲仿佛是冬雪遇夏陽,艦身上代表著艦艇身份的“勝利女神”也隨之消散在宇宙中。
那些因為主張要“堅固性而放棄機動性”而被罵成大頭呆瓜的科研人員,現在已經成了這群倒黴蛋的救世主,重型戰艦是唯一一艘還存在在附近的戰艦,護航艦隊已經在第一波能量波中被分解成宇宙塵埃,但是勝利女神號也好不到哪去,“女神”被脫了個精光,像一個正脫光了躺在床上迎客的婊子一樣,這時候哪怕就算一顆指甲蓋大的隕石都能穿透它的艦身。
指揮官癱坐在寬大的座位上,汗水已經在他腳下聚成了一灘水窪,當然這是汗水還是其他什麼液體不得而知。指揮官有氣無力地動了動手指一根神經接駁線插在了他的後腦,勝利女神號戰艦內部廣播響起了:“各位,慶幸吧,我們躲過了一劫。”全艦艇人員鬆了一口氣,慶幸著自己有能夠回到家鄉,見到親人,而不是像其他戰艦上的戰友們……
正當全體戰艦人員慶幸時第二層能量已經如期掃到了這裏,悄聲無息,沒有破壞,赤果果的內層壁甲沒有任何反應,完好無損,隻不過艦橋內所有連接上神經接駁中樞的人員,隻覺後腦一震大量信息湧入大腦中,著龐大的信息量瞬間使他們大腦當機,當然這些人裏也包括了正在向總部求援的指揮官。
而那些沒有接駁的人員則直接癱倒在地上,如果解刨就能發現,這些人的大腦被燒熟了。
勝利女神號靜靜地漂在宇宙中,按照戰艦上光子主腦的緊急預案,它正飛向離這最近的一處聯邦殖民星。
“幽靈船麼?”洛宇站在宇宙中看著正在漂遠的勝利女神號,自言自語道。易青笑了笑指了指正在追上去的第三波能量層,“這一艘戰艦,給別人帶來了死亡,給自己帶來的也將會是死亡。”
說完第三波能量層剛好掃過戰艦,“會怎麼樣呢??”洛宇完全充當了十萬個為什麼。“變異。”輕描淡寫地吐出了兩個字,易青看著戰艦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似血的酒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