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肅清二樓之後,伊夫塔在竄下樓梯時又遭遇並且射殺了一些烏幹達士兵。到了大樓外麵,他碰見了阿爾農。阿爾農率領著由他指揮的第二隻隊伍。接著,伊夫塔和幾名屬下一起開始清查連接報關廳和候機廳、並且延伸到北部入口廣場的一條長長的過道。所有關於這條過道的預知信息少得可憐,而且是哈裏尼在羅德機場告訴約尼的。實際上,這條過道延伸到了航站大樓的內部區域。
布克瑞斯依然蹲伏在大樓附近,隨時準備對毫無動靜的控製塔再次開火。突然,他感覺到後背被人拍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他無法理解的一些含糊不清的話。他轉過頭,發現一隻手槍就在麵前幾英寸的地方。起初,他被斑點式的軍裝所迷惑了,以為拿著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隊友。但是,一看到那人黑色的皮膚,他就大叫起來:“注意,阿爾農!這裏有敵人!”這個俯身看著布克瑞斯的烏幹達士兵顯然也沒有完全弄清楚他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他也是因為被布克瑞斯的軍裝和黝黑的皮膚搞迷糊了,才走到布克瑞斯跟前的。要知道,布克瑞斯是以色列突擊隊裏皮膚最黑的一位。阿爾農聽到布克瑞斯的呼救,轉身看到這個烏幹達士兵拿槍指著布克瑞斯的頭,於是就把他解決了。
至此,乘坐大力神1號飛機抵達的偵察營突擊隊已經完成了對舊航站樓及周圍地區的安全防護工作。對人質和救援隊伍的直接威脅已經解除,除了控製塔依然可能存在潛在風險。偵察營的第二個任務分配給了四輛裝甲車上的隊員,就是在航站樓周圍提供外圍防護。這支由肖·莫法茲指揮的隊伍乘坐大力神2號和3號飛機抵達機場,也就是在槍戰開始幾分鍾以後,當時的突擊隊員正在大樓裏展開肅清行動。與此同時,肖姆龍也乘坐指揮用吉普車趕到。
第二架飛機在第一架飛機著陸6分鍾之後抵達,那時跑道的指示燈依然亮著。莫法茲在飛機降落時從駕駛艙裏看到了燈光,同時也能分辨出約尼的汽車在朝舊航站樓開進和大樓附近的交火已經開始。和肖姆龍一起在吉普車上的布萊恩也乘坐同一架飛機抵達,而且在飛機下降的過程中朝窗戶外麵望。“我們馬上要著陸,”布萊恩回憶說,“跑道的照明條件很好。從右側機翼上方可以看到機場,而且通過燈光和其他物體能夠定位我們事先計劃要尋找的地標。我知道,等到我們著陸的時候,突擊隊員就應該已經到達目標建築了。而且,如果在我們闖入機場的時候發生交火,就有跡象表明任務已經完成。如果我們的部隊在那裏,就不必擔心——有人會處理突發情況。我敢肯定,在我們正要著陸之前,我在窗戶外看到了舊航站樓區域子彈橫飛。我知道,這次行動已經圓滿結束了。也就是說,任務的主體部分已經在我們抵達之前就完成了。”
丹·肖姆農和海姆·奧倫中校,與他的前線指揮隊伍中的其他三名軍官一起,乘坐第一架飛機抵達。然後,他們一直在新航站樓附近等待搭載吉普車的第二架飛機抵達。他們從第一架飛機走下來的地方正好靠近偵察營的奔馳車和吉普車登陸的位置。那裏也是傘兵部隊的主力下飛機朝新航站樓徒步邁進的地點。五位軍官站在連接主跑道和對角跑道的過道附近的空地上,顯得格外孤單。這段時間裏,他們等待著吉普車和頭兩輛裝甲車的到來。這個場景似乎太不可思議——以色列的高級軍官在黑暗中挨個站在這個非洲機場的中心地帶,而他們對
一個即將展開的行動卻沒有實質意義上的幫助。“丹和我站在跑道的邊緣,周圍沒有一個人。而你們有烏茲,僅此而已。”海姆說。“我說,‘丹,我們在這裏幹什麼?其他飛機都沒有到,而偵察營已經肅清了大樓,可是我們卻站在這跑道的盡頭……’”遠處可以聽到偵察營前進時與烏幹達哨兵交火的聲音,然後海姆向肖姆農提議:“我們要趕緊讓其他飛機著陸。”但是,大力神2號飛機已經開始著陸。
飛機著陸後,那提將飛機滑向跑道遠處預定的下機地點。布萊恩從機艙裏麵可以看到一輛機場擺渡車在靠左邊方向行駛。它已經離開了機場的消防站,開始在飛機邊上沿著與跑道平行的一條輔道上前行,而且車頂的燈光在閃個不停。當飛機抵達轉彎處,準備拐上突擊隊下機的連接通道時,那輛烏幹達汽車上的信號燈突然熄滅了。緊接著,也許是由於汽車向控製塔傳遞信號的緣故,該地區的所有燈光按照三個次第的順序迅速熄滅——主跑道上的著陸燈、通往新航站樓的連接通道的燈、還有飛機停靠區的燈——好像有人關閉了三個開關一樣。燈光熄滅的時候,大力神3號飛機處在最後的飛行階段並且準備著陸。對飛行員來說,眼前的著陸燈瞬間熄滅,就好像整個陸地在他的腳下消失一樣。他繼續在空中往前滑行了大約半英裏的路程,然後轉向傘兵部隊早前放置好的兩排微弱的、很短的燈帶。憑借這些燈,他就可以在響亮的觸地聲中安全著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