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皮膚,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個淡淡的紅色光暈,而光暈的大小,卻是和安伯之前胸口所佩戴的石頭大小一模一樣。
並不是過多的在意,隻是作為父親所留給他的禮物,安伯還是相當的在意。再加上孔星曜之前的話,安伯此刻對於那東西的樣子,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果然已經融合了嗎。”看到這一幕,孔星曜眼中閃過一絲了悟。難怪,自從這一次在哈米爾與安伯相遇,孔星曜至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那種異樣感。因為翠玉碑的殘片,已然與安伯相融合,所以,他才會感知不到那種不適應感吧。
“星曜大哥,難道這個就是……”
“啊,沒錯,安伯,你說的那塊什麼‘石頭’,就是翠玉碑的殘片。”孔星曜的語氣堅定而又斷然,看著安伯,很是認真的說道:“安伯,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你這東西是從哪裏得到的。”
“這個是我父親在我小時候送個我的東西,不過是去年年級比試的時候,正好找出來的。”並沒有任何的隱瞞,安伯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孔星曜。畢竟,這裏有著這麼一個看上去對什麼翠玉碑很是了解,又是信得過的人,安伯沒有理由隱瞞什麼,而且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聽著安伯的話,孔星曜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深究。照安伯的說法,他之所以能夠得到翠玉碑殘片,是因為許多的偶然因素,所以才會得到的了?
隻是,為什麼總覺得那些地方有些奇怪呢?
孔星曜皺了皺眉,卻並沒有表露出心中的困惑。看樣子,必須得好好調查一下,安伯的父親,盧塞納?謝林達其人了。
“不管怎麼樣,安伯,現在你已經和翠玉碑的碎片相融合……不,應該說,是翠玉碑的碎片選擇了你。”
“什麼意思?”
“就如同我所說的字麵意思,安伯,現在的你,身體裏麵蘊藏著強大的力量,而這份力量,也將一直陪伴著你,使你變得原來越強大,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星曜大哥,你之前也說過的,會有什麼副作用的吧!?”並沒有因為孔星曜的話而感到高興,因為安伯看到,孔星曜的臉上全然沒有什麼喜悅,有的隻是擔憂。再聯係到孔星曜之前的話,安伯心裏麵也是相當的沒底。
“……啊。”孔星曜歎了口氣,看著安伯,一字一句道:“最壞的結果,就是你很有可能,被翠玉碑殘片的力量所吞噬,從而轉變為我們都不認識的,隻是披著你的外表,全並不是你的存在。”
“唔!”
“不要以為這是危言聳聽,安伯,我說的,都是過去我親身經曆過的。”看著安伯震驚中又是帶著懷疑的目光,孔星曜冷冷說道:“翠玉碑已經不是我們這個時代所能夠產生的聖物,就算是殘片,也是一樣。所以它們會侵蝕我們,占據我們的身體,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種事情,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翠玉碑能在這個時代存在,這本身就已經相當荒唐了,除此以外,其他的事情與之相比,就顯得不算什麼了。”孔星曜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安伯,就像你之前從那六名裁判所成員手上救下卡瑞納那樣,當時的你是不是想要殺死,想要徹底毀掉卡瑞納?”
“星曜大哥,你怎麼會知道的!?”
“先不說當時你的樣子很不正常,因為這種事情,我也曾今經曆過。”孔星曜的神情暗了暗,又是一臉嚴肅的說道:“這就是翠玉碑的殘片意圖控製你的體現。先是毀掉你最最珍視的東西,尤其是讓你親手毀掉,把你最重要的人和事情全部在你麵前毀掉,而你卻無能為力。繼而趁著你的精神不穩定的時候,再占據你的身體,這就是翠玉碑殘片的力量。”
“這樣說的話,它們不就是活物了?”
“關於這一點,也很難斷定,畢竟它們不能像聖天使一般,幻化作人類形態……當然,這是在我已知的範疇內的,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是相當清楚。”
安伯愣了愣,沒有再說什麼,而孔星曜見安伯不說話,也沒有多說什麼。唐惜音看著兩人,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隻是看著窗外的景色,也不知是在看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仿佛是接受了這個事實,安伯看著孔星曜,緩慢,而又認真的說道:“星曜大哥,有什麼辦法,能夠消除這種副作用嗎?”
“得到力量,就會失去一些東西,這是定理。”孔星曜搖了搖頭,道:“很抱歉,安伯,這種事情,我幫不了你。”
“但星曜大哥,你不是沒有事情的嗎!?”
“我的話,那是情況特殊而已。”孔星曜淡淡說道:“因為我的翠玉碑殘片——虛無魔石並不完整,再加上外力的作用,以及其他一些方麵,所以我才會克服它,並且進而完全掌握它。但是安伯,你的狀況不一樣,先不說你的翠玉碑殘片到底是擁有著哪種類型的力量,關鍵在於,它是完整的殘片,如果你想要克服的話,所付出的代價,並不會像當時的我那樣方便……不,應該說,會更加辛苦。”
安伯又是沉默了,他看著自己敞開的胸膛,紅色的光暈,在自己的胸口處一閃一閃,宛如活著的生命一般,將手輕輕放上,還能感受到跳動。隻是不知道這是心髒,還是這殘片的跳躍。
他很需要力量,因為力量能夠保護他所要保護的人。但此刻,安伯卻突然有些厭惡這股力量了。就算,他憑著這股力量擊敗克萊爾,憑著這股力量捍衛了尼西亞城,阻止獸人的進攻。但是,若是為了得到力量,而傷害到了卡瑞納,傷害到了自己重要的人,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追求力量。追求變強的?
他的願望,是成為勇者,保護弱小,但若是連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他又有何資格去當勇者?這樣想著的安伯,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