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月已經到了波蘭的首都華沙,他並沒有因為異國的奇異風景所吸引,而是切入正題般地往一個醫院的地址趕過去,當他走進醫院的時候,裏頭有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裏頭的醫生護士忙得不可開交。長月很有耐心地走到一個地方坐下,那個時候已經快傍晚了,也就是醫院快要下班的時間,一旦下班,除非是需要急救,否則醫院不會再受理其他的病人。
“你需要幫助嗎?”
一個穿著筆挺的西裝的男人走到長月麵前,長月見過他剛才穿白大褂的模樣,知道他是快要回家的醫生,他點點頭,用英語將自己的問題陳述給他,那男人叫做迪索克,他聽完長月的話後,很有禮貌地回道。
“這個問題,我看有個專業的人士可以幫你,我馬上聯係一下他,他叫查理,是個律師,他受到公共社區的委托,現在是那個孩子的代理人與監護人,他會回答你的一切問題的。”
長月回了他一個微笑,等他用波蘭語打完了一通電話,就與這個叫迪索克的醫生告別。沒過二十分鍾,一個手裏提著公文包的戴眼鏡男子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醫院,他在那駐足了一會,長月便主動走上去。
“您是查理先生吧,我想你是收到了迪索克醫生的電話來找我的吧!”
這名叫查理的律師驚訝地張了張嘴,反問。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你在等的人呢?”
“很簡單,如果你知道你要找誰就不用呆呆地站在原地左顧右盼了,很高興認識你,我是來自中國的宗政長月!”
查理跟他握了下手,然後指引著他往樓上的病房走去。
“我還真沒想到那個孩子會牽扯到一名中國人,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容我冒昧地問一句,長月先生,請問你是這孩子的家屬嗎?”
長月緊緊地跟在他後麵,搖了搖頭。
“我隻是受人所托罷了,老實說我跟這個孩子沒有任何的關係。”
“哦。”
查理律師頓時沒有了話語,等他們走到病房的時候,那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這是一間單獨病房,將病房打開後,隻看到一個孩子坐在地上,慢慢地看著地麵,當長月往前走幾步後,他才看到地麵上有一個環形的小軌道,一個托馬斯小火車在那環形軌道上慢吞吞地前進著,那孩子看起來瘦骨如柴,飽受病魔的折磨,但他隻將注意力關注在那玩具上,並沒有留意有其他人的到來。
“哦,不好意思,長月先生,這是他的習慣,他玩那個玩具如同著魔了一般,隻要沒有化療的康複階段的時候,他就會把所有的時間放在那個玩具上。正如您看到的那樣,他有點自閉症,不喜歡與人交流。。。”
長月點點頭,蹲下身子,與那個孩子麵對麵對視了一眼,露出了友善的笑容,但那孩子並不領情,長月將那托馬斯小火車拿起來,他覺得很奇特,這種玩具的質感和現代的純塑料製作還是有相當大的差距了,自己以前也很喜歡這種玩具,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很早的玩具了,長月不斷地翻轉著那個玩具,而那個孩子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想要用眼神脅迫長月放下那東西。
過了一會,長月才感到那孩子略帶敵意的目光,慢慢將玩具放下。。。
過了一個小時,當長月從醫院中獨自一人走出來的時候,他腦中仍然還回憶著剛才與那個叫查理的律師的對話,他甚至還記得那個叫查理的律師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發出那如同女人般細細的尖叫聲。
“我的天啊,長月先生,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要全額支付這個孩子的醫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