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帶著殘忍的笑容,對麵的士兵用德語笑嘻嘻地說道,他聽得懂德語,但是他全身都在發抖,他不禁天真地把士兵的話當成正確的,他一直以為大人都不會騙人,他慢慢伸出了腦袋,突然他瞳孔一縮,看見那步槍對準了自己,就在他把腦袋縮回去的那個瞬間,他靠著的木桌多了幾個彈孔。
“哈哈哈哈。。。”
那個士兵笑的更歡了,笑容更加地邪惡,不斷地靠近著他。
“出來吧,小乖乖,你隻要乖乖出來我保證不傷害你。”
對方再一次如法炮製地用德語念叨了一遍,便發出桀桀笑聲,他快瘋了,他就像在等死一樣,又帶著對活下來的渴望,矛盾地躲在角落,他想到了自救,吃力地把槍舉起來。
“不要怕,沒事的,喲,看看你這小子,還挺調皮的。”
他不知道他剛才亂扳槍支的時候不小心把安全栓上了,沒有卸掉安全栓,這把槍就無法射擊,而對麵的法西斯士兵也看出來了,渾然不懼地看著這個拿著槍在威脅他的小孩子。他緊張無比地看著這個敵兵走到自己麵前,用槍指著自己的腦袋,然後調侃地說道。
“這樣好了,小子,我數到三,然後我們一起開槍,看誰先倒地!”
那士兵掛著殘忍的笑容,他明知道這是一場不公平的競爭,那孩子手上的槍根本無法發射,但他就是喜歡看著這個孩子抱著希望,然後驚愕地死去,帶著前所未有的快感。
“呼呼呼呼。。。”
他調整著呼吸,手指已經發白,他坐在地上,將槍對準了這個心理變態的士兵,隨著那個士兵開始倒數,三,二,一後,他閉上了眼睛,用力扣下扳機,但是在那一刻,他突然如遭雷擊,子彈並沒有發射出去,這槍仿佛壞掉了一般,根本射不出子彈。
“啪”地一聲槍響,他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心裏徹底絕望了,殺不死這個人他就必須死掉,這就是規則,一聲槍響,他靜靜地等待死亡。
“嗯?”
他又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身上什麼事都沒有,再抬頭看看那個士兵,頭上露出了一個血洞,那個士兵驚愕無比地看著自己,身體僵硬著拿著槍,然後慢慢地倒下了。倒下的那瞬間,他看到了,原來這個法西斯的士兵後麵還站著一個波蘭的士兵,一個身材孔武有力褐色頭發的男人,他的手臂上同樣印著“波蘭工人黨”的標誌。那一刻,他很想哭,他就在死亡的邊緣走了一回,要不是有人救了自己,那一切真的完蛋了。
“好了,小子,跟我走吧!為了獨立而戰!”
那個波蘭士兵友善地伸出手,他愣了一下,也把手伸出去,然後那個士兵帶著他在戰火中逃亡。那一年,他學會了這麼用槍;那一年,他第一次殺了人,是一個法西斯的士兵,因為在草叢邊撒尿,正好被偷襲;那一年,他感受到了溫暖,這個曾經救過他的波蘭士兵叫做羅伊斯基,已經二十多歲了,算是個老兵,他帶著自己四處流亡,把吃的都留給了自己,甚至像父親一樣照顧著他。
“知道嗎?我的祖父也叫羅伊斯基,羅伊這個名字在我的家鄉有特別的含義,我原本不叫羅伊斯基,應該叫托尼夫斯基。”
那個老兵很喜歡跟他講小時候的趣事,這個老兵以前是農場主的兒子,特別調皮,喜歡給鄰居搗亂,有時候夜不歸宿就住在豬圈裏,和那些動物同住,總之老兵的故事每次都能讓他感到一陣向往。
“對了,小鬼頭,你叫什麼名字?”
直到獲救的三天後,那個老兵才問他的名字,他猶豫了一會,答道。
“我叫阿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