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時的夢與悲壯(1 / 2)

每個男人從小都有一個英雄夢。夢裏始終都伴有一把槍。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總是指著地圖,告訴我我們身邊有個很龐大幾乎無敵的鄰居。望著地圖上那紅色凶猛的版圖,我的第一感覺是蘇聯真大啊,祖國為什麼沒蘇聯那麼大?

上學出門的時候,總是會看到大院裏那2門現在忘記了什麼型號的高炮。然後指望放學後,和院子裏的小孩子們一起玩。可惜膂力不夠,腳上也沒勁。操作起來很麻煩。唯一對小時候有點印象,就是槍很多,多的泛濫——廚房後門那裏有隻56半,帶軍刺的,臥室裏枕頭下有把黑星54,衣櫃裏有個大鐵盒,裏麵都是子彈。和小朋友們一起玩羊臂什、玩彈子什麼的,彩頭都是子彈。然後閑下來的時候就是吹牛,你爸爸要是開的是一輛212的話,才有資格參與吹牛,要是你爸爸開的是一輛上海的話,那就對你尊敬幾分,要是你爸爸開的是華沙的話,那你就是孩子王了。

小時候總是被逼著學很難學的俄語,然後趁機鑽進父母的床上,爸爸抽出手槍,手把手的教我用槍。我對這點很反感。現在想想,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離身邊那個強大的鄰居那麼近。是希望自己萬一去了前線的時候,孩子能自主保命啊。小時候到現在,唯一記得最清楚的事情就是萬一需要我拿起武器的時候,一定要找套軍裝穿,絕對不允許穿著平民衣服拿起武器——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麼叫日內瓦條約。沒事的時候,帶我去看那寬大的防坦克壕,我那時候還問,這個能幹什麼用?現在想想,一個獨立的炮兵師陪隨其他支援部隊和守備隊,任務僅僅是不惜一切代價阻擋蘇軍48個小時,真是一種無言的悲壯。長大路過嘉峪關,看著這道軍區劃定的紅線。心裏感慨萬千。看著天山山脈裏部分廢棄的永備工事和攀沿在山脈間的國防公路,感覺是一種悲壯的壯觀。參加工作住在邊境的宿舍裏,第一眼就被厚達1.2米的宿舍牆壁震驚了。那個強大的鄰居給我們的壓力太大了。在鄰居解體後交還給我國的國土上,打量著蘇軍廢棄的集結工事,看著那被炸藥炸過,都炸不壞的水泥混凝土橋墩,心裏隻有一個感覺——毛子就是毛子。

紅色敵國遠去,新的威脅來了。來自一些吃裏扒外的家夥。

第一次開槍,大概是13歲左右。去打獵的時候來了很多怪叔叔吃肉喝酒,喝多了酒後,把啤酒瓶子擺成一排,掏出手槍就開始打靶。想想小時候膽子真大,麵不改色站在旁邊,看著一幫喝的臉紅脖子粗粗的大叔酒後射擊。要是現在早就躲得遠遠的。還要心疼,想著怎麼在子彈入庫的時候彙報消耗。酒飽飯足,上車打獵。依稀記得打的是一種叫瓜拉雞的野雞——忽然一個聲音傳到耳邊:你是XX的兒子?然後一把槍塞到手裏。會玩麼?我四處尋找父親。周圍就我和大叔。我隻好硬著頭皮說會。然後笨手笨腳的裝彈。山間野雞到處在亂飛。“打隻野雞試試看”。拿起槍,瞄準的時候,心裏種種念頭,我這是在殺生麼?殺生會有報應的。打不準怎麼辦?會不會打到其他人?各種念頭一起,自己甚至都鬥雞眼了。準星都認成了兩個。空槍擊發的動作變成實彈擊發,總是覺得手裏的槍很重。心砰砰亂跳。感覺放佛過了一年。硬著頭皮,扣動了扳機,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覺得一股熱血衝上了臉龐,周圍的溫度升高了好幾度,天上的太陽慘白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