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舉手就向李桐兒狠招發難,季字卿見狀況不妙,忙橫手一檔,將李桐兒頭頂那一招攔了下來,陪笑道:“荊大人消消火,何必與一個女子計較。”

他餘光瞥到荊萬守仍是不悅的神色,不輕不重提到:“況且,這個女子如今已跟了在下。”

誰跟了他!李桐兒衝他一擰眉,但以眼下形勢,也隻能任由季字卿信口胡言。

荊萬守聽他這一說,一頓!他先看了看李桐兒,隨後在心裏掂了掂輕重,才重新將熟稔掛在臉上,一副頗為輕蔑的口吻:“原是如此啊!”

李桐兒看出荊萬守眼中溢於言表的那一分不屑與鄙夷,她杵在門口,不想進這個不歡迎她的地方。季字卿卻像是感覺不到李桐兒的別扭一樣,須得讓她入內,從門外到門裏,撇開立於兩側荊府中人打量和揣度的目光。

季字卿與荊萬守一路上談笑風生,招招搖搖一路走到內堂。李桐兒跟著走在後麵,無精打采也踏了進去。房內,已有兩個身影在等候。

一坐一站。坐著的男子,淺藍色的衣衫,在這肅穆的大堂之中,他坐在主位,一腿稍前傾,手支在左側,與這四周格格不入。

荊可萋立在他身側。

李桐兒乍一見荊可萋,還是覺得心跳咚咚了兩聲。同是女子,卻也忍不住要為荊可萋的美貌震撼一分。

李桐兒看著荊可萋站在那男子的身邊,距離之近乎曖昧,出於女人的本能,下意識就開始猜測他與荊可萋之間的關係。

荊萬守作為荊府主人,卻主動上前,與那上位的男子稍作示意,“洛少主!恭候多時了!這是季國師,想必你們早已見過!”

“她是誰?”那男子不答反問,伸手一指,穿過荊萬守,直指向李桐兒。

李桐兒想了半天,想不到該如何介紹自己,她張開嘴,總得說點什麼,卻聽耳邊道:“這是跟在在下身邊的女眷。”

“嗬!這世上還有如此的女眷!堂堂的慕王王妃,留在季國師身邊,給國師做女眷,國師,你這豔福,饒是不淺。”

被他認出來了?李桐兒舉目望了那男子一眼,他是什麼人,竟也知道她的身份?季字卿也沒想到會被他當麵拆穿,他原隻想隨口幾句話就打發過去,卻沒想到這人還真不是任何事都糊裏糊塗,畢竟洛幫乃是泰山北鬥,地位之重,人脈之廣,身為洛幫少主,還不至於一竅不通。

洛雲繞著李桐兒走了幾步,上下打量一番,忽然向季字卿陰測測笑道:“把她作為人質,要挾慕王如何?”

此話一出。堂內即刻換了氣氛。

李桐兒垂下眼,無聊地吐了一口氣。你說這洛雲是傻子麼,季字卿既然已將她三言兩語劃為了自己的人,擺明就是不希望他人插手覬覦,他還偏不識趣,這不就如同是拿著人家的錢袋,還拉著人家算計說:咱們去喝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