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女人狠罵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追!”

一人在前一人緊跟其後,兩人風風火火衝出門追了出去。李桐兒聽著她們的腳步聲消失,才快步走到床邊,她彎下腰,想著王安府跟一個死人囚在這狹窄的空間裏,心裏一時千百種滋味。

心裏百味陳雜,可是偶上動作沒有一絲停頓,“你怎麼樣?你還好吧!”

“還死不了。”王安府幾縷發絲垂亂在額前,唇色慘白,起了一層虛汗。

李桐兒連忙扶他靠坐在地上,“咱們怎麼辦?就算逃出去了,你的傷也不能再拖了呀。”

“就知道你在說謊!”

兩個女人霎時重新出現在了門口,“賤丫頭,我姐姐被你們弄哪裏去了?”

話剛出口,她們就看見了床底下的衣角,兩人一愣,隨即急忙跑到床邊,一點、一點,直到把那黃衣女人整體拖了出來。

“你竟然殺了她!”

“是我殺的!與她無關。”

王安府忽然開口,“人是我殺的。那個賤人,死不足惜。要償命,你就來找我。”

他顯是要一力承擔,女人盯了他半響,神情複雜,“看你這小白臉,還是個男人。”

“哎。想不到我們姐妹在這塵世沉沉浮浮了這麼多年,還真的遇上了個真男人。”

“要是早認識你幾年,要是最初認識的是你,咱們姐妹,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個下場。”

一番話,李桐兒也聽得有些心酸,她忍不住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們,那女人們還猶自沉浸在哀傷裏,揮了揮手,“算了!不說了。這世上的樂呀,一笑也就過去了,這世上的苦,說也說不完。不說了。”

三個女人自怨自艾,剩下一個男人無動於衷。

久久,其中一個女人緩了緩神色,抿唇對王安府道:“隻要你殺了她,跟我們姐妹保個決心,姐姐的死,我們可以不計較。”她從懷中取出瓶丹藥,“你把我們姐妹伺候的高興了,自然你這條命,也可保長命百歲!”

王安府身後靠著床柱,坐在地上,瞧都沒瞧上那藥瓶一眼,沒有對生的乞求,沒有對死的波瀾。

“你別不識抬舉!”一個女人怒了,“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王安府的目光裏依舊是我行我素,沒有任何多餘人的影子。“對著兩個奇醜無比的醜八怪,活上一百年,那才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識抬舉!”那兩個女人氣得咬牙切齒,“你不同意,我們又豈會由著你?先收拾了你,再殺那個丫頭!”

一個說完就衝上來,指尖如風,王安府被她一扯,胸口撞在那女人扯住他的手拳上,一個反彈,吐出一口血來,他本還在笑,眉眼彎彎,嘴角含血,一副求死的模樣。誰知這一撞,卻從胸衣之中落下一張紙來,那紙飄飄蕩蕩,落在一人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