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碼也要先又作案的工具才行吧?
故而緊趕幾步,躬身笑道:“王怎敢不遵太子口諭?拙荊如今正在樓上等候。”
雖然水溶是笑臉相迎,但太子卻依舊沒什麼好臉色,嗤鼻道:“樓上等候?她倒是好大的架子!”
著,再不理會水溶半句,隻招呼著孫紹宗一同登樓。
孫紹宗緊綴在後麵,心下卻是愈發的狐疑起來。
雖太子對北靜王夫婦,早就存有芥蒂,可如此當麵折辱,卻還是破荒頭一遭。
若是氣不順遷怒也還罷了,可看他方才的樣子,卻又分明是在興頭上。
這就讓人百般不解了。
“做什麼的?!”
“出來!”
“快出來!”
這時樓上忽然傳來幾聲嗬斥,緊接著兩個侍衛就用身體堵住了樓梯口。
太子乍聞這般動靜,直嚇腿肚子轉筋,多虧孫紹宗在後麵一把扶住,又揚聲嗬斥道:“上麵究竟怎麼回事?莫要胡亂驚擾了太子殿下!”
話音未落,又聽二樓有人叫道:“賢侄!這是誤會、這都是誤會啊賢侄!”
聽聲音,卻是邢忠。
而與此同時,王德修那張胖臉,也出現在了樓梯口,訕訕的答道:“啟稟殿下,方才有人在包間裏探頭探腦的,便被侍衛們拿下了——不過他自稱是這裏的管事。”
“殿下。”
孫紹宗忙解釋道:“聽聲音,的確是這裏的管事邢忠,為保密起見,下官並未向他言明殿下的身份——或許正是因此,才起了誤會也不定。”
“原來如此。”
太子這才又氣定神閑起來,不耐煩的一揮袍袖,嗬斥道:“大驚怪的,有孫愛卿在孤身旁,哪個狂徒敢刺王殺駕?!”
著,邁步上了二樓。
孫紹宗緊隨其後,就見那樓道裏五體投地趴著個人,正是方才被侍衛拿下的邢忠。
用眼角餘光掃了樓梯口一眼,見趙國舅正滿麵陰沉的綴在水溶身後,孫紹宗便順勢請求道:“殿下請先入席,容下官同這邢管事交代幾句。”
因那居中的包間,早已經敞開了大門,自然無需孫紹宗在前麵引路,故而太子混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便徑自到了包間之中。
“賢……賢侄。”
這時戰戰兢兢的邢忠,才終於抬起頭來,惶恐道:“方才當真……當真是太子殿下?”
“自然不會有假。”
孫紹宗隨口應了,也顧不得理會邢忠那驚喜交加的反應,趁機湊到趙國舅身邊,悄聲問:“國舅爺,今兒又是鬧的哪一出?”
自從哪日暢談之後,兩人就化幹戈為玉帛了,彼此又稱得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故而趙國舅對他自也沒什麼好欺瞞的,隻苦笑一聲,壓著嗓子道:“這幾日,太子府裏來了個道士,是……”
後麵的話,他卻未曾提及,隻是伸手向頭頂指了指。
道士?
?
“命?”
見趙國舅無奈的點頭,孫紹宗心下也是無語的緊。
怪不得太子突然間誌得意滿,原來是被‘命’之給蠱惑了。
來這父子倆也真夠可以,老子癡迷成仙得道,兒子就篤信命所歸。
可廣德帝雖然癡迷成仙得道,至少在政治上並不糊塗;而太子就算不篤信命,也一樣是個阿鬥級的貨色。
唉~
看來抽空還得去太子府走一遭,會會這位‘仙長、真人’,看他究竟圖的是什麼。
單隻是求財求權也還罷了,若還有什麼別的企圖,尤其是不該有的企圖,那就必須未雨綢繆了——孫紹宗幫太子是想左右逢源,可不是想跟著他妄自尊大、自取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