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念頭,很快便被衛瀅鎮壓在了心底,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羞愧與自責。
…………
約莫在後院墨跡了有兩刻鍾,水溶才在孫紹宗的提醒下,依依不舍的同蔣玉菡暫別,準備先護送衛瀅到樓上雅間候著。
“寶眷登樓、閑雜人等回避!”
“寶眷等樓,閑雜人等回避!”
卻孫紹宗引著水溶,剛剛上到二樓,就見前麵開路的丫鬟婆子們,也不管屋裏究竟有沒有人,先挨個包間的知會了一遍,然後又各自守住門戶,確保沒人能衝撞到王妃。
等她們各自就位之後,孫紹宗這才推開其中一間包間,向水溶介紹道:“這是為兩位娘娘準備的,王爺不妨先和王妃在此稍歇,等太子殿下駕到時,再迎入正室不遲。”
到這裏,原本孫紹宗就想下樓回避的,可無奈水溶生拉硬拽的,非要顯示什麼通家之好,他也便隻能陪著水溶一起進到了裏麵。
坐了沒多會兒,就見長腿王妃走了進來,眉宇間雖依舊是英氣勃勃,細看卻略顯清減了些,約莫是最近食欲不振導致的。
這般想著,孫紹宗起身行禮時,眼角餘光就免不了在她唇間打轉,等見她緊抿著櫻唇,一副極力克製的模樣,某處便忍不住有些膨脹。
“愛妃。”
水溶也自席間起身相迎,到了衛瀅麵前背對著孫紹宗使了個眼色,卻是在示意妻子,先為當日夏金桂的‘無禮冒犯’賠禮道歉。
衛瀅竟方才在樓下那一耽擱,此時心境的倒稍稍平複了下來,看到孫紹宗在房間裏,竟也勉強控製住了情緒。
可眼見不知內情的丈夫,一再示意自己向孫紹宗致歉,心下卻是羞憤的再難壓抑。
好在她集中生智,快步繞過了丈夫,向孫紹宗還了一禮,口中一字一句的道:“那日舍妹無狀,還請大人見諒。”
那語氣無比僵硬不,她臉上更是憤恨、羞惱、倔強具存,唯獨沒有半分歉意可言。
當然,她本也沒什麼好道歉的。
然而原本孫紹宗打定主意,是要盡量少招惹這長腿王妃,以免露出什麼破綻的。
此時見她被迫躬身施禮,臉上卻滿是不情不願不服不忿,當下便有些按捺不住想要逗弄,於是一邊還禮,一邊語帶雙關的道:“那日無狀的其實是下官,尚幸娘娘有容人之量,海納、包‘含’了下官的無禮之處。”
什麼‘容人之量’、‘海納’、‘包含’的,乍聽是在誇獎衛瀅的心胸,但落在衛瀅耳中,卻分明是描述那她受辱的場景。
當下又羞又憤的瞪了孫紹宗一眼,正考量著有什麼法子可以出口惡氣,忽又覺胃裏翻騰,一陣忍禁不住的幹嘔。
“愛妃?你這是怎得了?”
水溶見狀,忙上前扶住了妻子,噓寒問暖的道:“莫不是哪裏不舒服?”
衛瀅勉力搖了搖頭,卻還不等開口表示自己無礙,就聽孫紹宗驚奇道:“娘娘這莫不是害喜了吧?我家裏幾個妾懷孕時,就是這般幹嘔的!”
這話一出,水溶頓時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衛瀅也同樣瞪圓了杏核眼,但其中流露出的卻不是喜悅,而是惶恐與羞憤。
但水溶聽自己可能要當爹了,卻那還分辨的出這些細節?
當下攬住衛瀅的腰肢,喜道:“愛妃果然是害喜了麼?這……這真是上有眼,我水家終於有後了!”
著,便滿神佛的謝個不停。
最後幹脆一把攥住孫紹宗的手腕,激動道:“多虧了二郎提醒,孤才曉得這等喜事——若二郎不嫌棄的話,等這孩子生下來,就給二郎做個義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