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孫紹宗又打量了幾眼之後,卻是轉頭又退出了審訊室,用下巴往裏麵一點,吩咐道:“動作麻利點兒,別讓本官久等。”
“大人放心,半刻鍾內奴家指定讓他吐露‘實情’。”
那許氏媚笑一聲,又身姿搖曳的進到了牢房之中,順手還帶上了房門。
這情景,自然看的眾人好奇不已。
可孫紹宗寒著臉站在門前,卻也沒誰敢亂問上半句,隻能在腦海裏浮想聯翩。
他們想的還真就是大差不差。
方才孫紹宗之所以看了幾眼,就轉身走了出來,是因為他發現那楊漢才褲襠裏,頂起好大一團。
再結合他那躁動的模樣,顯然許氏方才正在施展某種‘鞭刑’。
不過眼下這刑罰估計要變成享受了。
倒還真是便宜丫了!
“二哥、二……大人!”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之而來的是柳湘蓮清朗的嗓音。
他原本喊的是二哥,可看到這鐵門前杵著足有十幾個人,當下忙又改了稱呼,趕到近前上氣不接下氣的打聽道:“我聽方才死了兩個和尚?屍身上還夾帶了一張黑帖?”
因為大理寺的檔案不是很詳實,他今兒是和趙楠去刑部查資料了,中途聽大理寺出了亂子,這才又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不過看他那一臉亢奮,可不像是回來幫忙的樣子。
果不其然,孫紹宗剛一點頭,他立刻上前不由分的,將孫紹宗拉到一旁,聲耳語道:“哥哥,若真是‘黑帖主人’的手筆,這事兒咱就不該插手。”
到這裏,掃量了一下孫紹宗的臉色,這才又繼續分:“您想啊,但凡涉及黑帖的,都是死有餘辜的惡人,咱們總不能助紂為虐吧?”
什麼叫助紂為虐?
孫紹宗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都已經上工七八了,這子還沒適應新的身份,總以市井江湖的眼光看待問題。
而那黑帖主人在民間傳聞中,顯然被尊奉成了主持正義的俠客。
眼見柳湘蓮一臉希冀的望著自己,明顯不覺得這提議有什麼問題,孫紹宗隻得解釋道:“且不以暴製暴的事情,向來是朝廷法紀不允許的——單他今的所作所為,就與俠義二字沾不上邊兒。”
“怎麼會?”
柳湘蓮一愣,回頭看看那兩具屍首,皺眉到:“難道哥哥認為他殺錯人了?”
“殺沒殺錯,現下還難以確定。”
孫紹宗搖頭道:“可我問你,大理寺發現兩具屍首,呢船上還打了我的旗號,若遲遲查不到凶手,屆時首先要被問責的是誰?”
柳湘蓮聽了這話,頓時露出恍然之色,繼而又糾結起來。
最後他扼腕歎息道:“這黑帖主人也是的,既與哥哥都是當世英雄,就該惺惺相惜才對,怎得倒刻意挑釁起哥哥來了?”
“你還是沒明白。”
孫紹宗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唆使凶手這麼做,明擺著是逼我追查下去,若我查不出什麼,自然顯得他技高一籌;若是查出了什麼——他幾時自己出手過?”
“最後倒黴的,還不是受他唆使的那些人?”
“他或許給了某些人報仇雪恨的機會,卻絕不是什麼主持正義的俠士。”
“因為他壓根就不在乎,那些在他慫恿下,為了複仇或是公義舉起屠刀的人,究竟會是怎樣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