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大馬金刀的把腿翹到了桌子上,大聲吆喝道:“那給爺爺揉肚子的人呢?還不趕緊過來伺候著!”
這囂張的,倒比裏麵的忠順王還有派頭。
“嘿,你特娘的!”
此時負責監工的內衛也終於反應過來,惱的手按腰刀,上前就要將他一腳踹翻在地。
“來來來!”
那死囚竟是怡然不懼,反將圓滾滾的肚皮一挺,囂張道:“最好一腳給我全踹出來,爺爺也好再吃上一回——不過要是耽擱了給皇帝老子試藥,爺爺可不幫你們背黑鍋!”
別,他這一副滾刀肉的架勢,還真把內衛給唬住了,攥著拳頭瞪著眼睛咬牙切齒,卻愣是不敢對其下手。
那死囚見狀,愈發的得意起來,用後腳跟敲著桌子哈哈笑道:“管你們是什麼官老爺,反正老子是死定了,你們要是伺候的好,老子就勉為其難,幫你們睡幾個婆娘,要是伺候的不好……唔!”
未等把話完,那囂張的聲音忽然化作了一聲悶哼。
卻原來是孫紹宗自太監手裏,奪過了擦桌子的抹布,大步流星的趕將過去,捏著他的嘴巴就塞了進去。
然後又探囊取物似的,將這死囚提起來,隨手拋給了一旁的內衛。
就在那內衛手忙腳亂去接之際,孫紹宗又淡然吩咐道:“送到北鎮撫司的地牢,撿那新鮮的刑具給他開開葷,三之後再讓他咽氣。”
那死囚聽了這番話,先是呆愣了半晌,隨即便拚命的掙紮起來。
然而看守的內衛沒了顧及之後,那身手其實他能抗衡的,三下五除二就將他拖死狗的,扯進了夜色之中。
方才幾個死囚見他耍威風時,都不自覺的有些躁動,此時卻個頂個噤若寒蟬,就連兩個還在進食的,也都輕手輕腳,生怕不心惹來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對了。”
孫紹宗從袖囊裏摸出手帕,又吩咐道:“記得交代禦膳房,再做桌一模一樣的席麵送來。”
卻見他擦著手,沒事人似的折了回來,秦明忍不住奇道:“我從刑部選的那幾個,倒都是老老實實的,怎得你們順府的犯人,就這般的不知死活?”
“約莫是因為環境不一樣吧。”
孫紹宗無奈的攤手道:“到了這金鑾殿裏,又見咱們這興師動眾的陣仗,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靈芝草了——不他了,左右是個奸殺自家侄女的禽獸,受些折磨再死也挺好的,隻是白白浪費了一桌子好菜。”
兩人正著,忽聽那大殿裏嘈雜起來,歇斯底裏的、貓兒嗚咽的、銷魂如故的、還有怎麼聽怎麼假的呻吟聲此起彼伏。
“怎麼回事?”
孫紹宗不覺驟起了眉頭,這死囚都還在外麵呢,裏麵的私娼們怎麼就開始叫春了?
向旁邊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太監進去問了幾句,回來稟報是忠順王在裏麵等的不耐煩,於是命令那些私娼們磨鏡取樂。
這荒唐王爺還真是……
算了,反正那些私娼也不是主角,就當是先讓她們在裏麵熱熱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