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北姬才叫醒了梁成飛。
北姬說,很久沒有今天這般開心,因此,在對麵荷花池前的涼亭裏,三人對坐,喝起了下午茶。
北姬先開口道:“宗主,我們姐妹是特地感謝你的,要不是你,我們也許無法打破隔閡,我們聊了一下午,很多事都看得更開了,生活本來還有很大的希望,卻被我們自己浪費了,是宗主讓我們明白了這些道理。”
梁成飛苦笑道:“你太抬舉我了,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的確看得明白,但你們和好,完全在於感情深厚,能看見你們姐妹和好如初,我心裏當然也高興得很。”
“宗主,我們姐妹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婧兒接過話,說著看了北姬一眼,就端起了杯子。
梁成飛與她們碰了碰杯子,將茶喝下,心裏暢快不已,茶當然是好茶,清香芬芳,沁人心脾。
婧兒又道:“宗主隻聽了姐姐為你撫琴,現在,婧兒也想為你獻上一首曲子,隻是,婧兒喜愛和姐姐不同,婧兒向來喜歡一些流行的,比較歡快的曲子。”
“那更好了,我都很久很久沒有聽過音樂了。”梁成飛笑道。
婧兒說罷立馬開始撫琴,她彈奏的歌曲梁成飛雖然沒有聽過,但是節奏感很強,讓人的身體忍不住自發的動起來。
婧兒的心境和北姬截然不同。
北姬撫琴,旨在訴說心裏的感受,基本上都在流露著淡淡的憂傷。
但婧兒卻似乎想要趕走這一種憂傷,因此,用活躍的歡快的節奏,趕走了所有不高興的事。
人也會在音樂的帶動下,拋掉一切阻礙自己的煩惱。
不知不覺,梁成飛已經沉醉其中,沒有酒,人卻已經醉了。
人在開心快樂中度過,就會覺得時間很快。
所以,梁成飛意猶未盡,但已天色向晚。
吃過晚飯,婧兒說收拾碗筷,就偷偷離開了,而北姬想將梁成飛邀請到自己房間,義正言辭的道:“有些事,我想單獨給宗主說。”
梁成飛進了北姬的房間,看見裏麵的擺設和上次進來時一模一樣。
雖然北姬已經離開幾日,但房間裏的香氣絲毫不減,似乎每天依舊有人進來打掃似的。
還沒有等北姬說話,梁成飛就先開口道:“如果是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吧,真的不用這麼客氣。”
北姬像沒有聽到一樣,問道:“宗主能不能讓北姬先梳洗一下,然後再說正事?”
“呃!”梁成飛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此時已經完全黑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也叫人覺得怪怪的。
北姬說完就繞過了簾子,去了專屬於自己的浴缸,而後,輕解衣服,慢慢的躺進去。
梁成飛直骨骨的盯著簾子,愣愣的道:“有什麼事,此時說也可以啊!”
北姬輕聲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婧兒很喜歡口不擇言,胡說八道,如果她說了什麼關於我的事,還請宗主不要誤以為真!”
“就這事?”梁成飛好奇的問道。
北姬點頭道:“大概,也隻有這事。”
“…………”梁成飛心裏感覺怪怪的,此時像是如履薄冰,暗自揣摩著北姬的心思。
“難道,你不準備說點其他的?”
“北姬不知道宗主所指的是什麼意思?”北姬愣愣的道。
梁成飛打趣的道:“你完全是明知故問,你既然已經擔心婧兒會對我說什麼,難道我梁成飛會猜不到你的心思?”
北姬安靜了很久,又響起了水聲,這才不急不緩的道:“我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了宗主。”
梁成飛笑道:“這句話應該我來說的,我見你回來後的神色,就已經知道你猜到了。”
“你之前和我一起去買過藥,你並未見過我寫藥方,可是我今天卻先寫下藥方,你當然已經看出我是故意支開你,所以,你其實當時就領會了,才一口接過話,主動離開了。”
北姬驚訝的隔著簾子看向梁成飛,呆愣了很久才道:“宗主竟然真的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