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縣城過來的,準備上山打打獵,不幸和同伴走丟,迷了路,還希望能討口飯填肚子,哦,您放心,我們會付您糧食錢的!”梁成飛怕遭到拒絕,連忙客氣的撒起了謊。
對此,百一諾忍不住在梁成飛手上掐了一下,顯然是對他騙這些老實的農民而不滿,她當然不會這麼快忘了,昨天他們已經吃過霸王餐,兩人全身上下都沒有一分錢。
“哦,原來是這樣,以前也遇到過你們這樣的人,進來吧!”
老頭是一個年過半百,胡子都白了的男人,在大城市裏,這樣的年齡往往還是中年的正常麵貌,可是這些地方,過著粗糙爛製的生活,衰老程度也不能一概而論。
這老頭的麵相看起來,已經和七八十歲的老人相差無幾。
他踱步時背著雙手,佝僂著一個背,本來就不高的身高顯得更加矮小,梁成飛腦袋裏此時都冒出了武大郎這個詞。
走了幾步,隻聽見他小聲的嘀咕道:“城裏的人就是吃多了沒地方拉,我們祖祖輩輩想搬出去都沒這機會,你們倒好,反而到這裏消遣來了,那山上野獸這麼多,家裏舒服的被窩不躺,偏偏閑得來送死!”
也許他不知道自己嘀咕的聲音已經落到兩人耳朵裏,也許,他就是故意說給兩人聽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為了吃人家的飯,也隻有當做沒有聽到。
但是從進門,這老頭的態度就不太好,將兩人領到堂屋裏麵,也沒有招呼他們坐,就反身去用大葫蘆做的瓢舀了一瓢水過來給兩人喝。
堂屋裏,因為長時間用柴火取暖,導致四周牆壁黑如鍋底,也許是因為這裏是背山,所以連電視都沒有,正中央的桌子上,擺了一台九十年代的收音機,除了還有兩個老舊的沙發,就隻剩下那個火塘了。
看見這些破爛的泥瓦房,方知這三公路的路是有多麼的急迫。
梁成飛端過大瓷碗,準備喝水,卻發現碗底竟然有很多髒東西,就像是河裏打起來的水一樣難以下咽,百一諾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端著水呆呆望著梁成飛。
梁成飛索性閉上眼睛,咕咕咕的喝下了一碗水,但是,看起來雖然沒有那麼幹淨的水,喝著卻非常涼爽,並且還有一股甘甜的味道。
百一諾這才皺著眉頭,輕輕的抿了幾口。
這時候,突然從堂屋的裏屋躥出來一個什麼東西,嚇了兩人一跳,定眼一看,才發現是一個人。
那是一個至少三十歲的男人,不知為何,他的頭發和胡須留得很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野人,兩人呆呆的望著他,頓時就愣住了,那老頭連忙趕過來,推了男人一下,罵道:“飯還沒有熟,你這個狗性子!”
然而,那男人卻是動也沒有動一下,淩亂的長發下,那雙眼睛幽幽的定定的盯著百一諾,看得百一諾有些抵觸,連忙側了側身子,拿臉對著梁成飛。
“滾進去!”老頭罵了一聲,就活活將那男子推進去了,看起來老頭還有幾分力氣,在那男子麵前,他矮小得就像一個侏儒。
百一諾偷偷望了一眼門口,小心翼翼的對梁成飛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家人怪怪的,既然水都喝了,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梁成飛翻了翻白眼道:“怕什麼,人家不過是看了你一眼,這旮遝,指不定是沒有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城裏女人!”
百一諾臉紅了紅,坐正身子,小聲道:“那也得小心點!”
梁成飛點點頭,也沒有嘲笑她,畢竟,她是一個女人,女人害怕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老頭從房間出來後,梁成飛連忙笑著道:“老伯,他是誰啊?”
老頭長歎一聲,滿眼滄桑的回答道:“他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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