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湘品牌,梁氏企業,梁成飛…………”王嫣然木訥的念著這幾個詞,有一種被雷擊的感覺,她無法理解自己遇見的這個男人,一開始對自己母親作祟,對王家目的不純,且在她麵前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物,為什麼,他背後竟然有這樣的身份。
“不,不可能,既然他是這麼了不起的人物,為什麼,我遇見的他連飯都吃不起,為什麼要卑躬屈膝,為什麼會這樣?”
王嫣然掩住麵,心裏似乎更加絕望,再也不願意待在梁成飛麵前,奪門而去。
她性格中也有非常執拗的特點,不然也不會因愛成恨,反目成仇,一時間,她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倘若一開始她不這樣對梁成飛,梁成飛是否會幫她渡過難關?
倘若她稍微客氣一點,是否也不會和高家宣戰,更不會讓王明誠抓住機會,大肆撼動她在王家的地位。
她哭了,那一種絕望的感覺湧上心頭,仿佛這個世界的人都要與她為敵。
“嫣然,嫣然…………”
等欣晨追出去的時候,王嫣然已經消失在外麵。
她遺憾的反身回到房間,輕聲歎道:“難道,你也喜歡他麼?”
安詳,靜謐的躺在床上,梁成飛仍然在沉睡,欣晨呆呆的盯著梁成飛的臉龐,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又開始變得邋遢起來,臉上的胡須,卻反而讓他看起來更有男子的英姿。
那一身衣服,已經穿了很長時間,從來沒有扔掉,如今已經泛白,就差在上麵打兩個補丁了。
就是這樣一身裝容,的確讓人難以相信,他就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天才。
況且,他也很憔悴,嘴唇蒼白,臉頰微微塌陷,露出高高顴骨,就像一個耄耋之年的清臒老人。
或許,他那千瘡百孔的心,還要更加蒼老吧!
“神醫,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遇到你,更沒有想到你竟然已是將死未死之際,我寧願永遠將你記在心裏,祈禱你生活幸福,成就驚人,也不願意在見到你之後,親聞你的消逝。”
”你到底經曆了什麼,上天怎麼這麼殘忍?“
正在暗自傷神著,梁成飛卻已經醒來,恰巧聽見了這話,淡淡的回答道:“我已經無藥可救,你何必為一個陌生人傷心,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神醫,你就叫我欣晨吧,你長我兩歲。”欣晨愕然,連忙將臉上的尷尬掩蓋了。
“欣晨?”梁成飛客氣的道,“感謝欣晨小姐收留我,按照我現在的狀態,恐怕又得多待一會兒了。”
“待,您盡管待,想待多久待多久。”欣晨激動的道。
梁成飛再次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坐起來靠在牆壁上,淡淡的道:“欣晨小姐恐怕已經嫁人了吧,您一定是一個賢妻良母。”
“您怎麼知道?”欣晨很驚訝。
梁成飛淡淡的道:“感覺,從你的妝容到你熬粥,方方麵麵都在顯示,你已經結婚。”
欣晨不禁苦澀的笑了一下,歎道:“神醫就是神,這樣也看得出來,你的感覺可真準,哎,真是歲月催人老啊,當年我才十六歲的年紀,說是情竇初開也不遲,可轉眼之間,最重要的十年轉眼即逝,我已經是一個在診所忙病人,在家忙油鹽醬醋的家庭主婦,還得教導一個三歲的孩子。”
“你真是不容易。”梁成飛讚許道。
欣晨道:“隻有等到成家立業之後,才能體會父母曾經是多麼不容易,現在我也深有體會,現在想起十六歲見梁大師的時候,那時候的時光可真好,可是現在相見,我竟想邀請你喝杯酒的機會都沒有了。”
梁成飛苦笑道:“欣晨小姐嚴重了,我雖然得了不治之症,但是喝酒吃飯,聊聊家常也是挺好的,畢竟,你認識我,我連隱瞞的機會都沒有,在燕京相遇也已是這輩子不可得的緣分。”
這話聽在女孩耳朵裏,難免讓人誤會,連已婚的欣晨聽見這話,也不由得一陣砰砰直跳。
但梁成飛本是重情重義,特別看重緣分的人,這女孩保存著十多年前的梁家專屬銀針,便能間接說明兩人恐怕是同一種人,換做梁成飛,指不定也會的。
“您真這樣覺得?”欣晨有些激動,“那真是太好了。”
梁成飛淡淡的笑道:“以前,我很喜歡交朋友,隻是現在條件不允許,所以已不輕易透露自己身份,隻想做個閑雲野鶴,直到生命盡頭。”
欣晨是一個很善解人意的女人,她當即柔聲說道:“您放心,我不會向外人透露您的身份,那個,你就叫我欣晨,我便和嫣然一樣叫你阿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