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沐沐低下頭,失落的道:“明天,我就要上學去了,以後,可能真的見不到您了。”
“上學?”梁成飛心裏卻反而生出幾分歡喜,想起高沐沐才十六歲,應該正是上高中的年齡,像她這樣的孩子,她姐姐當然不會容許她不上學。
“梁大師,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啊,能不能告訴我?即便我不能去找你,但我能知道你在幹什麼,心裏就沒有遺憾了。”高沐沐瞳孔骨碌碌地轉,看得梁成飛心裏一陣毛躁。
梁成飛撇開目光,卻是看向高晚晴,苦笑道:“之前,高大小姐說,你府上需要一些人種花花草草,現在我們幾個人都有了經驗,一定可以將你的花花草草種得很好,不知道你還招不招人?”
“………………”高晚晴震驚的盯著梁成飛,愣是沒有回過神來,也沒有說話。
而高沐沐一聽這話,卻是異常驚喜,激動的道:“梁大師,你願意在我家住下來嗎?那真是太好了,姐姐,你聽見了嗎?你快答應梁大師啊?”
高晚晴拉回複雜的神思,記起這是自己第一次見梁成飛的時候說過的話,本來帶著譏諷,嘲笑梁成飛的落魄,可是此時梁成飛提及此事,竟然很認真的樣子,這該讓她怎麼回答?
“梁大師說笑了,之前的事都是誤會,我這窮家薄業的,怎麼敢讓你來種花花草草?”高晚晴十分尷尬。
而許葉沒有聽出其中的尷尬,連忙激動的道:“高總,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那天您還親自給我發過工資,我可在您的工地上做過三個月呢?你若是不嫌棄,就將我收下吧,工地上的活我也能幹,若是能在家裏幫你做一些雜活,真是求之不得呢?”
高晚晴又驚訝的看著許葉,其實從那天開始,她就對這個女人有幾分欣賞,女人欣賞女人,這本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頓時也想起,那天結算工資的事,連忙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在工地上作威作福的工頭,便是林桀的人,因此,是他苛扣了你的工資,若非是我親自前去,都不知道這件事,而其他工人我們都已經按照他們應拿的工資發放了,現在工地上早已經開始動工,井然有序,唯獨你離開後,少給你了一萬,既然咱們又遇到了,這一萬塊便不能少。”
“啊,這,這怎麼好意思呢?”許葉訕訕的笑了。
高晚晴道:“你不僅不用感謝我,是我應該感謝你,這都是你應該得的,待會我會結算給你。”
許葉激動得不得了,又問道:“那我們留下來做雜活的事,不知道高總是否考慮一下呢?”
高晚晴還是有些尷尬,看了梁成飛一眼道:“這種事還用什麼考慮麼,我高家現在正是大換血的時候,連劉伯也被我送進了派出所,因此,我高家現在很缺人,你不計前嫌能留下來,我當然歡迎還來不及,就是不知道梁大師………………?”
王向柔幾乎是搶過話道:“我梁大哥才不會給你當雜役,他身體不好,做雜役的是我,即便我們留了下來,你也不能使喚他。”
梁成飛苦笑道:“淪落之人,還跟主人家談條件,柔兒,你太不懂禮貌了。”
“哼,我們初來乍到,吃的是誰家的髒水呢?沒有滿意的條件,求我留下我也不會留!”王向柔頓時來了脾氣。
高沐沐連忙解釋道:“柔兒姐姐,那段時間我姐姐承受了太多壓力,心煩氣躁,所以才有些壞脾氣,再說潑你們髒水的人是劉伯,現在他已經受到了懲罰,而姐姐和梁大師的性格很相似,寧折不彎,所以他們兩個才會說不過三句,但我姐姐真不是這樣的人呢!”
高沐沐好言好語,使得王向柔也不好意思再耍脾氣了,扭過頭道:“我聽梁大哥的。”
梁成飛苦笑了一下,客氣的道:“之前的確有些誤會,也是因為高家處在很危險的時期,既然現在誤會已經解除,那麼,若是高大小姐願意收留,我當然感激不盡。”
“哪裏,梁大師醫術卓越,聽聞許葉的孩子身患疾病,如今是否也已全愈?”高晚晴問道。
許葉連忙回答道:“梁大師對我來說就是活菩薩啊,實不相瞞,小小所得的症,是白血病這種絕症啊,而梁大師不僅自己先墊付了錢買藥,還徹底將小小治好,所以我必須要報了這份恩情,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讓梁大師吃苦。”
許葉剛剛說完,還不等梁成飛反駁一下,高沐沐就歡喜的道:“我早就說了,梁大師可是高人呢,姐姐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高晚晴盡管笑得很平靜,卻仍然有些震撼,畢竟她早就將許葉和梁成飛的種種事跡搞得清清楚楚,唯一想不通,這許葉和梁成飛認識的時間如此短暫,為何她會這麼死心塌地的幫助梁成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