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6轉捩點:中途島戰役(3)(1 / 3)

然而麵對日本機動性能更高一籌的“零”式戰鬥機和身經百戰的防空炮手,沒有任何一位駕駛“蹂躪者”的“初生牛犢”,能在日本航空母艦上留下打擊的痕跡,他們的攻擊甚至連艦體邊都沒碰著。來自“大黃蜂”號的“第8魚雷攻擊編隊”的15架“蹂躪者”魚雷攻擊機全軍覆沒,而從“企業”號起飛的14架魚雷攻擊機中,也有10架遭遇同樣命運。盡管如此,魚雷攻擊機飛行員的勇氣卻絲毫沒有減弱。上午10時25分,由小克拉倫斯·麥克拉斯基海軍少校率領的機群進入戰場,這些是來自“企業”號航空母艦的“勇敢者”式俯衝轟炸機,它們出現在“赤城”號和“加賀”號上方空域的時候,日本“零”式戰鬥機正陷入美國魚雷攻擊機低空攻擊戰術的糾纏,其戰鬥巡邏高度被吸引到低至幾乎要碰到浪尖的位置,因此,日本飛機無法獲得與麥克拉斯基俯衝轟炸機編隊交戰的足夠縱向空間。

幾乎是同一瞬間,“約克敦”號的艦載機也發現了“蒼龍”號的蹤跡。雖然,“約克敦”號的魚雷攻擊機的打擊效果,並不比“企業”號或“大黃蜂”號的同僚要好多少,但是卻成功使這三艘日本航空母艦甲板上正在加油和裝彈的飛機,陷入了混亂不堪的狀況。在很短的時間內,直到美國海軍俯衝轟炸機將彈艙所載炸彈傾瀉一空為止,它們還未遇到任何一架日本戰鬥機的幹預。轟炸導致航空母艦上的油料被引燃,熊熊烈焰衝天而起,作戰飛機所載軍火彈藥被激發爆炸,日本航空母艦變成了一團火球。

到6月4日上午10時30分,整個太平洋上的力量平衡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三艘日本最大的航空母艦,帶著耀眼的赤焰沉入大洋。數百名日本海軍最為優秀的飛行員葬身火海,這一天過去之前,他們在戰鬥中的損失還將要更多。然而,這場戰役還未結束。

劉易斯·霍普金斯,一位來自佐治亞州的23歲海軍少尉,在中途島戰役期間,他駕駛一架道格拉斯SBD“勇敢者”式俯衝轟炸機,從“企業”號航空母艦飛行甲板升空作戰。對於霍普金斯和他飛行中隊的夥伴們而言,大寫字母“SBD”的含義是“速度雖慢但能致敵於死地”(Slow But Deadly)。在1942年6月4日這一天,霍普金斯期待這種飛機會與其稱呼第二部分意義相符:“致敵於死地”。

劉易斯·霍普金斯,美國海軍少尉

美國海軍“企業”號航空母艦

中途島東北155英裏處水域

1942年6月4日

當地時間:10時50分

我認為,道格拉斯公司的SBD型俯衝轟炸機最為出色的方麵在於,這是一款為其所負使命的實際能力而製造的飛機,這意味著,它能夠完成賦予給它的任務。就我而言,我覺得,沒有任何一種俯衝轟炸機的設計和製造好於SBD型俯衝轟炸機。

6月4日那天,我淩晨3時就起了床,早晨到艦上飛行員食堂吃早餐,我拿了不少的雞蛋,放了一盤子。

我們在前一夜接到命令,我們要在這天早晨攻擊去日本艦隊,我想,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攜帶一枚“真正的炸彈”上天,此前,我從未有過掛帶實彈飛行的經曆。我們早晨7時20分起飛,朝西南方向飛行,那是報告所聲稱發現日本航空母艦的區域。

好了,大約在9時20分,我們飛抵搜索機飛行員報告中假定的區域,但是,那裏卻連個敵人影子也沒看見。於是,飛行隊長麥克拉斯基海軍少校向我們發出信號指令,要求再進行15分鍾的搜索飛行。所有其他的海軍少尉和我,都緊盯著我們駕駛艙裏的航行測繪標圖版,大家同時也都在想:“嗨,我們的油料快用完了!我可怎麼飛回去呀?”

我們編成一個“箱式隊形”搜索,展開一組連續的右轉飛行,我們看到了,在遠處空域有升起的黑煙,那是日本人正在對我們的魚雷攻擊機進行還擊。10時20分,我們抵達日本艦隊的上空,帶隊長官發出攻擊信號。

我們以每小時300英裏的速度,從2.2萬英尺高空俯衝而下,在42秒鍾內就驟降至2500英尺的高度。在空中,每架SBD型俯衝轟炸機都已確定了自己的方位,投彈的準備一切就緒。這艘戰艦是日本海軍的“赤城”號航空母艦,當我駕駛飛機高速向下俯衝時,“赤城”號已經被擊中了,艦體燃起大火,隨後沉入水中,四周海麵上遍布著棄船跳水逃生的日本水兵。這個場麵並沒有讓我們停止轟炸,我們投下了更多的炸彈。這是參與襲擊珍珠港行動的日本戰艦中的一艘。

當我從俯衝投彈狀態中將飛機猛然向上拉起的時候,我遭到一架日本戰鬥機的攻擊,所以,我必須要使出渾身解數,做出我曾經學習過的機動規避動作。幾乎就在我剛剛擺脫“零”式戰鬥機的糾纏後,我回頭望去,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三艘日本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全都發生了爆炸,衝天的大火從艦首燒到艦尾。僅幾分鍾時間,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