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盼望著兒子的電話,外麵炮竹聲聲,她一個人在一間一間屋子裏轉悠,一個人也要過年啊,包餃子,貼對聯。
兒子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雖然現在不在身邊,可是他肯聽她話,退出****,在白道上努力,他就是個好兒子。雖在不在身邊,他也是個好兒子。
她默默的在心裏告慰著自已,冷風吹在身上,老寒腿又疼起來,伸不直,隻得打著彎,僵僵的走路。
一邊做著事,一邊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是否有腳步聲,也許他要給她驚喜,突然回來了。
是否有電話響,他肯定會給她打電話的。每年三十,他都要給她打電話。
好不容易電話響了,她聽到他的聲音,卻隻是哭,
想著自已老了,六十多歲了,不曉得還能不能看到他回來。
不曉得他在外麵過得怎以樣,可吃得飽穿得暖,可會生病。是不是還是一個人。
這孩子從小好強,吃了特別多的苦。她都知道。
直到他告訴她,告訴她所有的事。在這邊含著淚聽著。在時光裏,她牽掛著他,自已的兒啊,一個個擔心,在日月裏形成結,鬱結在心裏。
一定要聽到他的話,讓他給她描述他的生活。她才能在話語裏,和著自已想像的相印證,把結一個個打開。
每年在日思夜想裏,又結很多新結,到一年快結束時,才能在電話裏,一一打開,然後在新的一年裏又重新結下許多心結。
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已的孩子,總是愛之至深的。
老人提出疑問,一諾卻停住了。
老人等不到回答,心裏起了疑惑,問道,你去年跟我講時,你在開公司的。前陣子給我電話,也說公司不錯。
一諾隻得笑了笑,說道,媽,公司不好開,現在在給別人打工。
老人點點頭,說道,打工也行,媽不指望你掙多少錢,隻要你平平安安光明正大就行。
媽,我給你寄了錢,你收到沒有。
收到了,我給你存起來,以後給你結婚用。
結婚?想起如月。
為了讓老人開心,他笑道,媽,我找了個女朋友,明年帶回家讓你看看。
真的,姑娘是哪裏人。
老人果然笑了起來,一張臉舒展得像菊花,這是她最盼望的事。
湖南的,還在讀書,是大學生。
他一臉的笑,那邊的老人也一臉的笑,有了新的憧憬。
說道,好,明年帶回來,媽給你們辦喜事。
恩,行,媽。那我不多跟你說了,我明天再打回來給你拜年。
好。
老人掛了電話,仿佛全身有了力量,每間房走來走去,想著要準備什麼。新娘子,估計他們年輕人,結婚要穿白婚紗。
一諾給如月打過去。
是如月的爸爸接的電話,他心裏有點緊張,略一遲疑,還是說了聲,叔叔,新年好。我是如月的同學。
撒了個小小的謊。他現在也沒有多大勇氣麵對如月的爸媽。
如月不懂事,可是他懂事。她可以不管不顧不問來曆不問出身的接受他,她的爸媽呢,要是知道女兒跟一個曾經是黑老大的交往,不曉得會起多大的風波。
所以他第一次給她家裏打電話時,心裏是忐忑不安的。
幸好,如月的爸爸沒有多問,急快的叫如月接了電話。
如月正在和鄰居的一群孩子玩煙花,玩得興高采烈。
聽到電話,就急急忙忙跑進來,果然是她的。
當下 就接過電話,她老爸望她一眼,如月就故意先不說話。老爸也不說什麼,急忙出去了。
閨女大了不由人。
感歎著走到廚房裏,對正在忙年夜飯的老婆說道,有個男同學給如月打電話,還給我說新年好呢。
臉上帶著笑,喜氣洋洋的望著如月的媽媽。
一會又補充道,那男同學感覺不錯,很有禮貌,聽聲音也是城裏出身的好人家的孩子。
一席話說得如月的媽媽笑了起來。
直起身來,看了看爐上的菜,對如月的爸爸道,這麼好,我去聽聽。
她爸爸一把攔住,說道,別去了,讓孩子知道多不好。看她挺快樂的。
媽媽卻發愁道,就不知是哪裏的男孩子,要是外省的,可憐我一個閨女。
爸爸也歎道,我也是擔心這個。最好是在長沙找一個,跟家裏也近,要不就回老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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