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仙畔,佳人月,天水香,一劍絕天下——題記
陰鬱的天空,突然間下起了小雨,空氣中滿是被雨水浸透的泥土香,似乎這場綿綿細雨並沒有停止的意思,淅淅瀝瀝下了好幾個時辰。
天色本來就陰沉沉的,現在更顯得灰暗,沒有一絲生氣,石道上的行人早已散去,隻剩下橋邊收拾船鋪的幾位漁夫。
雨幕中,一女子手擎一柄小傘,緩緩地從橋上踱步而下。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看清她的麵容。隱約在她的腰間,一柄劍在微微發光,朦朧中透著紫色。
一陣微風吹來,掀起了女子臉上的麵紗,露出一張美麗的麵龐。雨隨風輕輕打濕了女子的麵紗,顯得那麼動人而又神秘。
“轟———”,一聲雷響,雨驟然變大,傾瀉而出。
女子望向湖麵,一層層的小水浪在風中蕩漾,岸邊的草被雨水壓的抬不起頭來,花也會偶落一兩片花瓣,被風拖入水中,飄遠。
“這裏真的很美。”女子的唇在麵紗後微動了幾下,雙目注視著這雨中的景色,隻有腰間的劍冷冷的散出些許紫光。遠處,一麵酒旗在屋簷下飄動,女子看去,酒旗上寫著“浦仙客棧”。“恩,雨越來越大了。”女子加快了步伐,朝著浦仙客棧走去。
天空,雷聲一陣接著一陣。
女子收起傘,走進客棧。客棧內地方倒不大,但是卻收拾的整整齊齊,也挺幹淨。女子尋了張角落的空桌坐了下來,放下雨傘,示意店小二來杯清茶。女子沒有點菜,而是望向了窗外,那座原先來時的橋。一個身影從橋上掠過,直奔客棧方向而來。
天色終於黑了,店老板又點上一盞燈,放在櫃台上。客棧內此時人並不多,但是氣氛卻挺熱鬧。另一張桌上,兩個醉漢在賭酒劃拳,陶醉其中,隻有兩旁放著的兩把刀可以看出他們是練武之人。在他們身後的桌上,一位老翁帶著一個小男孩,正在吃飯。最靠近門邊的位置,有一位男子獨自在喝酒,從他的相貌上看,已入中年。
女子眼神陡然一變,客棧門口走進一人,一身書生打扮,手中拿著一把折扇。他把傘收好,坐在了女子身邊的空桌。
店小二走過去招呼道:“這位客官,要些什麼菜?”書生模樣的人開口道:“給我來點上好的兔肉和烈酒。”此人說話的聲音有些怪裏怪氣,店小二也不禁皺起眉頭,“這人感覺好邪門。”轉瞬間,又滿臉笑容道:“好的,客官稍等,這就給您送來。”說罷,店小二去忙活了。
此時,竟無人在意書生模樣的人的到來。劃拳的照樣玩樂著,吃飯的照樣吃飯,喝酒的更是眼睛睜都沒睜,女子也輕輕抿了一小口茶,不再注意那人。那書生瞟了一眼四周,從懷裏拿出一幅畫卷,輕輕展開。那兩位正在劃拳的醉漢猛然一怔,回過頭來,雙眼死死盯住那幅畫卷。那書生並沒有留意那兩位醉漢。女子眼神停留在那幅畫卷之上,眉頭微微皺起。喝酒的男子隻是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又自顧喝酒。
突然,其中一位醉漢突然站起身,手指著那幅畫卷顫抖個不停,嘴裏念叨著“天河圖,天河圖,天河……”,另一個醉漢剛想拉回起身的醉漢。忽然那書生身形一晃,轉眼間變到了那站起身念叨的醉漢身前,手中折扇“噌”的一聲展開,在醉漢麵前閃過一道光影,而後又重新折起,速度之快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書生又一個閃身坐回了桌旁,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但是緊接著,那醉漢胸前猛然噴出鮮血,灑向另一個醉漢,噴的他滿臉都是。“九淵,九淵!”那醉漢撲向同伴,扶住就要倒地的醉漢,此時那名醉漢已經接不上氣了,嘴唇烏黑,顯然剛才拿扇子是有毒的。
書生邪邪的一笑:“張明禮,陸九淵已經活不成了,你也想試試我的扇子嗎?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命丟了,可怨不了人。”被叫做張明禮的醉漢渾身一抖,冷汗已經濕了後背,酒勁也醒了:“你,你是常昆!”書生陰笑道:“張兄真不愧為快刀張,居然這麼快就知道我的名字,不錯,很不錯。看來有必要也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