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嚴冬,河水一改往常的活潑,似乎恬靜的睡著了。
一層層的薄薄的白雪,像是巨大的輕柔的羊毛毯子,覆蓋在這廣漠的荒原上,閃著裏凜利的銀光。
“咳!咳!咳!”
這是一個消瘦的少年,他有著一頭柔軟而略顯散亂的黑發,在那張稚嫩的臉上帶著一絲慘白,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
而此時,在少年的身邊,一個年邁的老者連忙用手掌抵住了少年的後心,周身正有著肉眼可見的光芒綻放,在那種光芒之下,仿佛有這一股玄奧的能量,在湧入少年的體內。
“殿下,沒事吧。”老者替少年運完功之後,急切的問道,看樣子很是焦急。
少年睜開了雙目,眼中若有星光似的想要看透著窗外的暴風雪,其中靈氣十足,在其的嘴角也帶著一絲清澈的笑容,那笑容平靜而安定,一下就會讓人安心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少年除了有點柔弱以外,怎麼看都是一個挺有味道的少年郎。
“陸伯,都是老毛病了,你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玄氣了,如果不是我的話,您早就是半步王玄了吧!”
“殿下言重了,老奴陸吉當年承蒙殿下出手搭救,僥幸活了一命。隻要是能做的事情,老奴一定竭盡全力,至於是天玄還是半步王玄對於我這個半截身子已經埋進土裏的老東西來說,算不上什麼了。”
這是個探討了很多次的問題,每一次的結果都是以相同的方式結束。
少年也知道自己是勸解不了自己這位忠仆的,在很久的歲月裏,也沒有答案。
身披著紅色的大氅,抱著火爐的少年靠著在雕花廊柱上,看著亭子外麵的雪花,對著陸吉調笑著說:“要是讓汗青神將聽到了話,那還不找你急啊!”
在南唐最強武力排行榜上,陸吉排名第七,僅此於南唐大將汗青之後,而排名第一魚玄機的也不過是半步王玄的境界而已。
陸吉先是幫少年緊了緊衣服,然後捂著少年的手惋惜和自責的說:“殿下,要是當初沒有那件事事情的話,以你的天資,早就是靈玄境了,都是老奴沒用,中了那些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回去吧!”
雪大了起來,刺骨的寒風帶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風搖撼著樹枝,狂嘯怒號,發狂似地吹開整個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風不住的呼嘯,方向變化無定,幾乎掀翻了馬車和馬匹,好像尖石子似的刮著騎馬的護衛的臉,叫他們透不過氣來,說不出話來。係在馬車轅杆上的鈴子全然聽不見聲音。在這旋風的怒號和呼嘯聲中,隻聽見了一陣陣的淒涼和苦楚,像狼嚎,又像是遠處的馬嘶,有時又像是有人在大難之中的呼救聲。
“陸伯,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吧!”見到外麵的雪勢越來越大,看來今天是沒辦法趕路了。
“也好,隻是苦了殿下,今晚要在城外的山神廟裏風餐露宿了!”聽了少年的話,陸吉掀開簾子和隨從的守衛說:“去南山山神廟!”
“諾!”
————駕
一行人頂著暴風雪,一路坎坷的到了陸吉所說的那座山神廟,大概是荒廢了太久的緣故,李夢生到處是雜草叢生。破破爛爛的四牆透著寒風陣陣,倒塌的神像也分不清楚是哪路神仙,幾個人折騰了半個時辰才好不容易的弄出了一下湊合的地方。
“殿下,這裏條件艱苦了一些,還請見諒!”雖然陸吉知道少年是不會介意這些的,但是還是不免有些歉意,這是他沒有安排好,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
少年沒有說話,而是四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切都很齊備。
在中間的位置,熊熊燃燒的的篝火驅除了寒氣,四處的縫隙也被妥善的處置了,可見陸吉在這方麵是下了苦心。
這個時候,一個守衛進來,半跪在地說:“稟報殿下,外麵有個道士求見。”
紛飛的雪花從門外湧了進來,洋洋灑灑的肆意舞動,恰有幾片雪落在了少年的頭上,像是開出了梨花一樣。
一身甲胄的守衛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一直都沒有直挺挺的半跪在地上,眼中滿是精光的射了出來,是個威風凜凜的血性漢子,隻聽見少年用輕柔的語氣說:“峨眉啊!去把客人請進來吧!”
“諾!”
在那個叫峨眉的少年甲士走出門外之後,陸吉神情變的有些緊張起來,擔憂的看著少年說:“殿下,莫不是那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