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風心中焦急,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輕鬆。
他略微彎下了腰,湊在雲澤的麵前,輕聲的安撫他道:“你放心吧,我問的問題你一定都知道的?當然如果你不知道的話……”
他持續不斷的轉動著手中的長槍,將雲澤背上的傷口攪得一團血肉模糊。
“我也隻能幫你在努力地想一想了。”
夏北風說這話時笑的如春光般和煦,手上的動作卻毫不留情,幾乎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雲澤一陣劇烈的顫抖。
沒了雙~腿,又被一槍戳了個對穿,現在連脊柱骨都錯位了好幾截。這具幼小脆弱的身體居然還能留存著呼吸和心跳,甚至還能虛弱的動彈幾下,這件事也讓夏北風感到十分的驚訝。
當然,他也並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感到愧疚,更不會因為眼前遭受折磨的對象是個孩子而心懷同情,手下留情。
總的來說,他在某些領域,其實是一個比雲澤還要糟糕百倍的王八蛋。
麵對此等喪心病狂,人神共憤的玩意,雲澤當然隻能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就範。
“第一個問題……”
夏北風慢條斯理的問道:“薛晴現在在哪?”
“薛晴?”
雲澤似乎驚訝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誰:“你說那個跟葉白羽有仇的小丫頭是吧。剛剛我們在下麵看到你們來的時候,她那塊能回到過去的石頭忽然亮了一下,然後她就消失了。”
雲澤飛快的說完這段話,見夏北風麵色不善,又艱難的舉起一隻手對天詛咒發誓:“我親眼所見,絕對是真的。她身後忽然出現了一道裂縫,然後她就被吸進去不見了。巫神大人在上,如果我敢騙你的話,我就……”
“您可省省吧。”
夏北風不屑的“嘖”了一聲:“巫神在上,先不說那位老人家都死了那麼多年了,早就化成冥海裏的一灘水,現在說不定早就蒸發了。就說說你自己……你為了自保,連祖上傳下來的聖物都能隨隨便便送人,你好意思說巫神在上嗎?”
雲澤:“……”
他本想改口說點別的,但思來想去,自己的誓言好像確實不值得信任,嘴巴開開合合了幾次之後,終於憋出了一句幹巴巴的話:“我說的是真的,求你不要在動手了。”
夏北風沒什麼感情的“哦”了一聲,驚得雲澤身體一顫。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那人的表情。卻無法依靠著對方麵癱一般的表情讀出什麼有利信息來。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嘲諷,莫非是不滿意這個答案?
這個猜測剛剛成型,就先把雲澤自己下了一跳。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吧。”
夏北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聽得雲澤懸著的心頓時落下了一半,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到了下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
夏北風焦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夏奕,見他和飛炎依舊一副焦急的神情,卻始終無法接近自己,隻是不遠不近的對他吼著什麼。
在火光的映照下,他們的身影十分模糊,甚至連五官都無法看得清楚。
似乎已經淪為了背景板一樣的存在。
“那家夥,這次除了破壞界碑之外,還有什麼計劃?”
“他不光想砸了界碑,還想把鴻淵扔進冥海……還有那個姓葉的道士。”
雲澤還沒等他把話問完,就倒豆子一般將自己執導的全都說了出來:“其實他最恨的是那邊那條大狗,可是大狗本來就是無形的風,扔進冥海了也不能把它怎麼樣。那怪物天天念起這事就要發一陣火,可是也沒想出什麼有用的法子,隻能自己生氣。”
他側眼瞄了一下夏北風槍柄上精致的紋路,咽了一口口水,小聲的說道:“倒是沒聽說他想怎麼對付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能看我是個小人物,不屑於和我一般見識吧。”
夏北風自嘲的搖了搖頭,握緊了衣兜裏的那塊石頭。
事情果然如他想的一般。
沒猜錯的話,那怪物沒想過怎麼對付我,不是因為不在乎我,而是因為……
剛剛下到這山洞裏的時候,衣兜裏的石頭蹦躂了一下。當時他還以為是落下來的時候這玩意受到了什麼震動,沒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那次震動大概是因為感受到了薛晴手裏那塊石頭的氣息吧。
是因為在同一個時間段裏不能同時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穿越工具,所以薛晴才“被穿越”到什麼地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