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你看到了嗎?”
鴻淵皺著眉,感到事情越發的棘手:“那錦族的小姑娘跟雲澤可是有滅族之仇,今天來就是為了殺他的,又怎麼會給他留東西?”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沒看清楚。”
少年他伸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拳頭這麼大,雲澤以找到就當成寶貝似的藏在衣服裏,也不知道是什麼寶貝……我說你們巫王大人都跑沒影了,你就不擔心他出個什麼事的?”
“我擔心他做什麼?反正也死不掉。說不定已經嚇破了膽,自己跑到那躲著去了吧。”
鴻淵低笑了一聲:“要是真死了正好,也省了我們許多麻煩。”
“他可是把你們巫族的聖物也一起帶走了啊!你都不擔心?”
少年疑惑的看著他:“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那個什麼燈的,可是個寶貝。”
“寶貝也要看是在誰手裏。給我拿著的話當然是寶貝,放在雲澤手裏嘛,就……”
鴻淵聳了聳肩,一臉的無奈:“也就那樣了。”
“懂了。”
少年了然的點了點頭,不再多問,抬手指著王座背後林立的雕像道:“那小姑娘就藏在老虎肚子底下……趴著的那頭母老虎,還帶著兩個崽的,你知道是哪個嗎?”
“大概知道。”
鴻淵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祭壇背麵密密麻麻的雕像,隱約記得是有這麼個東西,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它具體的方位:“旁邊還有別的東西嗎?”
“有頭鹿的雕像。”
少年伸手在腰間點了點:“小鹿仔,角還沒長出來,就這麼高,低頭吃草。”
“哦,知道了。我去找她。”
鴻淵恍然大悟的衝他點了點頭:“你再幫我找找雲澤在哪。小心一點,實在找不到就算了,別打草驚蛇千萬。那家夥好歹也在巫王位子上做了那麼久,真心想防著你也不算難。”
“明白!”
少年懶洋洋的答應了一聲,原地坐下,閉上了雙眼。
許久之後,當鴻淵每一次回憶到這件事時,都會無比的後悔,
為什麼這個時候沒有對雲澤再多重視一點。
不然的話……也許事情的後果不會那麼嚴重。
他並不知道的是。巫族的命運,在雲澤摘下山河燈,巫溪斷流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注定了。
鴻淵找到那錦族的少女時,她正縮成一團,藏在雕塑的陰影之中,因為緊張而瑟瑟發抖。
他腳步極輕。雖然是走在堅硬的石板路麵上,卻依舊沒有被驚恐的少女發覺,直到他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臂。
那少女當即一聲尖叫,轉頭露出了一張布滿淚水的臉,狠狠的向他手臂上咬去。
鴻淵:“……”
他顯然不是個這麼容易就被小姑娘咬到的人,甚至很少有一般男人遇見不明身份的美色時憐香惜玉的念頭。
小姑娘一口銀牙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卻沒有想象中柔軟的口感,反而像咬到了一塊堅硬的石頭,兩顆門牙磕的隱隱作痛。
鴻淵緩緩地收回了手臂,仰頭看著天空,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是什麼人!”
少女伸出鮮血淋漓的手,咋咋呼呼的威嚇他:“外麵那群活死人你看到了嗎?那可都是我招出來的,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立刻就能把你也變成那樣,你信不信?”
她之前在祭壇上的時候,就對這個目的不明的男人心懷畏懼。此時的威脅聽上去也沒什麼底氣,倒是更像一個向野獸發出威脅的食草動物,強撐著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可愛。
“你想把我變成那樣的話,也要我先死了吧。”
鴻淵低下頭,無奈的說道:“別把我想的跟雲澤那個草包一樣,我對你們錦族的秘法還是略有了解的。操縱屍體而已,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情,隻不過由你們來做,更簡單了一些而已。至於你說外麵那些,它們現在都已經炸成一堆碎肉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我……我當然知道!”
少女依舊舉著手,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沒什麼底氣的吼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別的本事!把你變成屍體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你不信的話可以過來試試!”
“好呀!”
雲澤欣然應允,彎下腰湊到了她的麵前,伸出手指在她的心口處輕輕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