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夏北風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將鉛筆放進了衣兜裏。
“你可千萬不要著急啊,你妹妹一看就是個好脾氣的人。都說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借您吉言了。”
夏北風禮貌的笑了一下,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他背對著護士帥氣的揮了揮手臂,大步流星的走開了。
那護士抱著手中的一疊病曆,站在原地望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居然還活著……真能撐啊!反正遲早都是要死的,這麼逞強有什麼用,還要我再去動一次手,何必呢?”
她冷笑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了某種狠戾的情緒,但很快便被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掩蓋下去了。
“畫畫這件事不著急,哪怕你畫的跟照片一樣,我們要找也需要時間不是。一個隻知道長相的二十多歲年輕女孩,想找她都需要時間,更何況是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鬼。”
葉白羽看著坐在長凳上低頭畫畫的夏北風,困擾的抓了抓頭發:“而且這事你著急也沒用,我們現在就算是主動去找也隻能算是盡人事,還不如等她自己出來快。”
“我知道。”
夏北風低著頭,手中的鉛筆飛快的在白紙上移動著:“但是我至少要讓你看到她長什麼樣,這樣回頭我不在這兒了,你也能幫我找找。”
“你不在這裏?”
葉白羽疑惑的皺了一下眉:“你要去哪?不在這看白露的孩子出生了?”
“如果能看的話那最好,我怕中間再出什麼變故,逼得我不得不離開。”
比如一道雷下來我又穿回去了什麼的。
夏北風歎了口氣,手上畫畫的動作沒停,卻說起了別的事情:“先說說你吧,剛剛出去準備了什麼?”
“也就帶了幾件用得上的法器。哦對了,這個你帶著。”
葉白羽伸手從包裏摸出了幾張符紙:“我原本以為今晚這事是活人做的。既然是天意,我也就隻能過來湊個熱鬧,能救幾個是幾個。不過按照你的說法,既然這裏攙和進了不是人的東西,那我跟她動手老天爺也不會管!反正隻要不是對那個人動手就行了。我看著你也用不著防身的東西,所以給你這個是用來聯絡的,會用吧?”
夏北風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頭也不抬的接過了符紙,隨手往衣兜裏一塞,臉上的表情十分嚴肅。
連帶著鉛筆和本子接觸時發出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手術室門邊的走廊裏隻有他們三,啊不,是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還有一隻老鬼。
“沙沙”的鉛筆聲不斷地回蕩在他們周圍,吵得人心情越發的煩躁。
“你那堆東西那是法器嗎?我看全都是凶器吧!“
鬼王目不轉睛的盯著夏北風畫畫,隨口對葉白羽說道:“不是刀就是搶的,你就不能用正常的方法畫個符念個咒驅鬼嗎?非要動手!再說,我都在這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還帶著一包子武器,怎麼著,看不起我是吧!”
“沒有沒有,哪敢看不起您老人家啊!我這不是看您也有事情還沒解決掉,想替您分憂嘛!您老的實力我當然是相信的,帶著些東西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嘛!”
“沒有什麼萬一的,那玩意如果敢出現在我麵前礙眼,我就直接一巴掌把她拍碎嘍!”
鬼王抱著手臂,咬牙切齒的說道:“敢動我的人!不知道死字怎麼寫了是吧!”
“糾正一下,不是你的人,是你的救命恩人。”
夏北風埋頭畫畫,倒也沒忘了關注這倆人的對話:“還有,那個女鬼她已經死了,當然知道死字怎麼寫。”
“你給我閉嘴!”
鬼王忽然高喊了一聲:“看到你就生氣!畫你的畫,別再說話了!”
夏北風:“……”
他抬起頭,疑惑的看了一眼麵前似乎是有些小情緒的鬼王,又迷茫的看了葉白羽一眼。
剛剛發生了什麼?這位爺怎麼了?忽然就發火了?
葉白羽攤攤手,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
也是一頭霧水的表情。
於是夏北風隻好繼續低頭畫畫。
鬼王沒由來的發了一通火,見沒人理他,又低著頭撫摸著手腕上的紅線,憂鬱的歎著氣。
空氣中的氣氛越發的詭異了起來。葉白羽看看鬼王,又看看夏北風,幹脆也坐在了長椅上,開始閉目養神。
於是又隻剩下了鉛筆那枯燥乏味的摩擦聲。
“畫好了!”
十幾分鍾之後,夏北風伸了個懶腰,活動著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將手裏的本子遞給了葉白羽:“我昨天遇見的女鬼就長這樣,你看看認識嗎?”
葉白羽睜開眼睛,歪頭看了一眼,驚訝的“咦?”了一聲,又湊近了些,仔仔細細的將它觀察了好一會兒。
“認識。”
他平靜的語氣中帶著點“果然如此”的篤定,卻聽的夏北風心中泛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