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一開始到那邊去,就是為了收拾這群想搞事的,找天書看一眼隻是順便。沒想到出了點意外,差點陰溝裏翻船了,隻能讓你過來救我。不過還好,最後結果也沒差多少,所以我也不用知道的太多。”
葉白羽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該死的都死了,該活著的也都活著,背後搞事的到底是誰對我們來說根本不重要,夏奕自己會解決的。”
夏北風默默無言的看了他一會,低頭看了一下手表。
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我先睡會,到家了叫我。”
“好。”
葉白羽可有可無的答應了一聲,轉頭望著窗外飛快掠過的雲層,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色的飛機呼嘯著穿過夜空中的雲層,帶著機艙裏熟睡的人們奔向他們的目的地。
******************************************
巫神王座前。
空曠的大廳裏堆滿了零碎的骨頭和黑色的布料,“叮叮咚咚”的流水聲微弱的回蕩著。
各懷心事的不速之客走了之後,這裏終於恢複了原本的寧靜。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太太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台階上。她站在巫神王座前方,目不轉睛的盯著椅背上的花紋,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老太太手中握著一隻粗~長的拐杖,深紅色的木頭上雕著一條活靈活現的魚兒,一條白色的流蘇掛在拐杖上,隨著她顫顫巍巍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居然失敗了,真是一群廢物。”
她冷哼一聲,伸出拐杖在地上點了點,中氣十足的喊道:“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還沒死!別讓我自己動手去找你!”
她那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寬廣的大廳裏,撞擊在周圍的石壁上,發出“嗡嗡”的聲響。
片刻之後。
巫神王座下方傳來了一身“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小小的蛇頭從王座與地麵的縫隙之間探出了頭。
“居然還有臉活著哪!”
老太太諷刺的笑了一聲,伸出拐杖,用拐杖尖兒點著小蛇的七寸位置,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牙齒。
“當初就該把你燉了。什麼事情都做不好,還把那群禍害引過來。要不是我反應的快,說不定在井下就被他給收拾了!”
綠色的小蛇抬起了頭,諂媚的衝著老太太晃晃腦袋,吐了吐鮮紅的信子。
“你居然不信?”
老太太驚訝的看著小蛇,手上用力,在用拐杖在小蛇的身上狠狠的碾壓了一下:“你也跟沈輕歌交過手,如果沒有‘巫神印’幫忙,你覺得你在她手下能撐過幾招?至於你說的那個看著好像什麼用都沒有的年輕人,嗬嗬,你可別忘了最後是誰收拾的你。他在葉白羽手下混了那麼多年,天書上的東西但凡學到了一點兒,也夠我喝一壺的了……”
小蛇疼的扭動了幾下~身體,幹脆屈身在拐杖尖上繞成一團,順著拐杖向上爬去。
“看看你這幅樣子,簡直跟窯子裏的女人似的。要不是我現在手下缺人手,早就把你扔到下麵去了。”
老太太厭惡的看著拐杖上纏繞著的蛇身,眼中閃動著寒光:“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機會,下個月……等到下個月……”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拐杖上的蛇忽然豎起了渾身的鱗片,吐著信子威脅似的衝著某個方向發出了聲音。
這番動作引得她也跟著一陣緊張。
“你又怎麼了,大驚小怪什麼!”
她環顧了一圈四周,發覺什麼都沒有之後,憤怒的衝著小蛇喊道:“別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是夏……”
“以為是什麼?”
一個年輕好聽的男聲從巫神王座上方傳來。
老太太抬起了頭。
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巫神王座上此時正躺著一個人。
沒錯,是躺著。
那人穿著一件居家的睡衣,光著腳沒穿鞋。亞麻襯衫的扣子開到了胸口,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後背靠在王座一邊的扶手上,腿則翹在了另一邊的扶手上,悠閑的晃蕩著。一隻手半垂在地麵,指尖夾著半根正在燃燒的香煙。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沒個正型”的氣息,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以為是夏奕回來了嗎?真可惜,讓你失望了,不是他來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打了個響指,誠懇的對老太太點了點頭:“不過既然你這麼想見他,那我也隻好滿足你。”
“你……”
老太太吐出了半個字,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放下拐杖,單膝跪地,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道:“您……怎麼忽然有空回來了?”
“我一直都挺有空的,不過好玩的事情多的是,就懶得搭理你們了。”
那人抽了一口煙,歎了口氣,仰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夏奕:“幫我處理了吧。”
“是。”
夏奕點了下頭,將手中的山河燈放在了那人空著的手中,來到了老太太的麵前。
“你!你可不能……”
老太太望著王座上的年輕人,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可是……可是……你如果殺了我,這座山就……這可是您的家啊!”
“還會有別人的。”
躺在王座上的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可能是幾十年,也可能是幾百年,總之會有人接替你的。你老不用太操心這個,畢竟都這麼大歲數了,該退休就好好退休享清福去吧。反正這裏住著的人也不多,你不在了也影響不了他們多少。”
老太太難以置信的望著他,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