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是毒死的,想來連路邊的蛇看他都不順眼吧。
夏北風暗自歎了口氣。
“你新任的鬼王是吧,在下葉白羽……也不算是個什麼人物,就是身邊的朋友虛讚,暫且管著這國境裏的山川河海,鬼魅妖怪。你既然自稱是‘鬼王’那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認識一下,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的話,也方便打個招呼。”
葉白羽上前幾步,微笑著衝蛇君伸出一隻手:“不知鬼王大人尊姓大名,先說好啊,如果你還想帶著這群……”
他回身指了指身後烏央烏央的人群,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蛇君身後的許賀,十分謙虛的說道:“想帶著這群烏合之眾搞出點什麼事情來,就不用假裝跟我交朋友了,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好。”
“然後我們就可以讓你看看什麼叫百花齊放萬紫千紅。”
沈輕歌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手指輕輕的浮動著上麵的浮雕花紋,笑嘻嘻的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別客套,直接動手吧。這樣我們都省事多了,說不定打完還能趕上今天的晚飯。”
“現在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半,晚飯估計趕不上了,宵夜還差不多。”
夏北風警惕的注視著蛇君的一舉一動,一隻手在身後握成了拳頭。
他的手心有一點暗紅色的血跡緩緩滲出。
蛇君就站在上方,安靜的聽著他們嘻嘻哈哈的聊著天,一動不動。
其實他倒是也想動,隻是他不敢動。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身體力藏著的蛇都開始瑟瑟發抖。無數恐懼的情緒從與他心神相連的毒蛇身上傳遞到了他的心裏,疊加起來之後將他壓得完全動彈不得。
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對於上位生物的恐懼。
不能反抗,無法控製,除了臣服之外別無選擇。
蛇君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將視線停留在了葉白羽手臂上。
那條晶瑩透明的藍色龍形生物正盤桓在他的手臂上,用頭頂的角頂著他的手心,輕輕的蹭著,就像一個正在撒嬌的小寵物一般。
這小東西本事並不算大,哪怕因為受到了黑龍的影響,從一個比富有腎五打不了多少的光點一下子進化成了一條龍,心智也不夠成熟,戰鬥經驗更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隻不過是會噴葉白羽口中所謂的“地心寒焰”,再就是皮厚點。
盡管如此,它現在也算是一條正正經經的龍了,身上那種對於水生生物的天然壓力卻是一點也不少。
蛇君幾乎控製不住身上暴動著要逃跑的毒蛇,自己的情緒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即便他心裏明白這小東西比自己若上許多,也依舊不敢正眼看它一眼。
“許勝!”
他艱難地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畢恭畢敬的許賀,大聲喊道:“你剛剛不是說要效忠於我嗎!那你就先替我去打個頭陣吧!”
他伸出一隻手,指了指葉白羽的手臂,故作輕鬆的笑道:”去把他手上那個玩意給我殺了,拿來給我當今天晚上的下酒菜!“
許賀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向前邁了一步。
那小東西立刻將頭抬了起來,瞪著一雙寶石一般的眼睛,衝著許賀晃了晃頭。
然後噴出了一口藍色的火焰。
許賀下意識的向旁邊挪出了一步,躲開了那團一看就十分不妙的火焰。
一片晶瑩的薄冰擦著他的腳邊蔓延開來,在許賀和蛇君之間隔出了一道細細的冰道,一直蔓延到了巫神王座的腳下。
藍色的火焰本來飄飄悠悠的已經飛到了巫神王座的附近,卻在觸到它的一瞬間無聲無息的熄滅了。
純黑的王座依舊威嚴肅靜的立在那兒,歪靠在上方的瘦弱少女和她懷裏銀色的燈盞顯得這尊王座越發的詭異和不可侵犯了起來。
許賀上前一步,擋在了蛇君和葉白羽之間,警惕的看著葉白羽手上掛著的冰龍,徑直的衝它伸出了手。
“咳咳……”
白素小聲的咳嗽了兩聲,引起了夏北風的注意。
夏北風回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你聽到蛇君剛剛說什麼了嗎?”
白素的聲音聚成細細的一線,像針一樣紮進了夏北風的耳中,刺的他耳膜生疼。
“他管他叫許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