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蟲子死的時候爆出了一地的鮮血,看的蛇君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這可都是我的血啊!
他這樣想著,將手縮在袖子裏,暗自裏張開了五指。衣袖裏藏起了一隻細小的毒蛇,繞著他大張的五指懶洋洋的盤繞著,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嘶嘶”的吐著鮮紅的信子,薑黃色的眼睛裏閃爍著冷血動物所特有的寒光。
而小男孩和鬼新娘之間的戰鬥局勢則更加的明朗一點——那孩子完全是被單方麵的完虐了。期間他數次召喚新的蟲子,想讓它們來救自己,可惜始終沒什麼用。
盡管已經不是活人了。但在被掐到脖子的時候依然感受到了某種恐懼,導致他始終無法讓自己的精神集中,普通的指揮那些蟲子。隻能任由它們在那亂竄,一股腦的衝著蛇君搶肉去了。
鬼新娘看著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力氣卻大的不可思議,隻是輕輕的一捏,便折斷了小男孩細嫩的頸骨。
那孩子不是個活人,自然也不需要喘氣,掐斷了頸骨對他的影響倒也不算大。
結果就是,當鬼新娘將他放下的時候,他便頂著一個歪歪斜斜的腦袋,隔著麵具惡毒的咒罵著對方是個“不管過了多久都嫁不出去的醜八怪”。
他罵完這話,便又一次遭受到了來自鬼新娘的“親切問候”。等到蛇君擺脫了滿地的蟲子,看向他們兩個的時候,這孩子身上還沒斷的骨頭幾乎不剩幾根了。
他歪著脖子,瞪眼看著蛇君,張開嘴發出了幾聲意義不明的音節。他的脖子已經被扭成了九十度角,腦袋橫著掛在肩膀上,看人時的角度格外的詭異。
就算是依靠不需要喘氣這種怪力亂神,十分唯心能力,也隻能保證他還能活動而已。脖子被掐斷了以後,他已經不能再好好地說話了。
“蠻好蠻好。”蛇君緩緩地拍著手,笑嘻嘻的對他說道:“我平時就一直覺得你太吵,現在這樣正好,安靜些好。”
那孩子眯起眼睛,緊緊的盯著蛇君,挪動著自己扭曲的身體,坐在了地上。他的四肢已經被打斷,正角度詭異的支在地上,勉強的撐著他沒能倒下去。
“喲,怎麼著,你還想來咬我嗎?”蛇君不屑的笑了一下,伸手擺成了一個蛇頭的形狀,在那孩子麵前飛快的晃了一下。
“咬你哦!”他用一種逗小孩一般的語氣說著,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自己的先笑了起來。
地上的小男孩始終表情冷漠。就算是在蛇君的手擦著他的睫毛晃過時,他依舊沒眨一下眼睛,表情也沒什麼變化。隻是他眼底閃爍著的那種惡毒的光芒,實在是不像一個小孩子能夠擁有的眼神。
他伸出了一條胳膊,握緊了拳頭。
手臂上骨折的位置傳出了細碎的聲響。他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在完全沒有憑借任何外力的情況下,將自己那根已經擰的快成麻花一般的胳膊給正了回來。
“哇哦,厲害!”
蛇君忍不住鼓起了掌:“精彩精彩!小弟弟你都可以去做正骨大夫了。”
小男孩沒工夫搭理他。正如法炮製的將扭曲的四肢一個一個的正了回來,然後伸手推了一把自己的腦袋。
頸椎回到原來的位置時,發出了一聲清晰的脆響,回蕩在雖然站滿了人影卻寂靜無聲的大廳裏。
他重新站了起來,從台階上走下了兩步,麵對著下方黑壓壓的“看戲群眾”露出了一個帶著殺意的微笑。
“我……咳咳……”
他說話時的聲音有點沙啞,剛剛說出一個字就噎到了一下,捂著喉嚨劇烈的咳嗽了一陣子,才重新抬起頭來。
“我今天,一定會在這裏……殺了他。”他說著伸手指了一下身後的蛇君,堅定的衝著下方點了點頭。
“你們可以看著,就讓這樣的東西坐上鬼王那個位置,你們也會聽他的嗎?”
“這樣一個膽小怕事,心胸狹隘的老東西,你們真的願意跟隨他嗎!”
他大聲的衝著下方吼著。完全不顧後麵幾個同夥難看的臉色,在說完這話之後,再一次向蛇君扔出去了一個東西。
這一次他扔出去不是蟲子,而是一枚紅的晶瑩剔透的小珠子。
那珠子砸在了蛇君的額頭,立刻爆開成了一團鮮紅的液體,看起來就像是他的額頭上中了一槍似的。